地落在了棋盘的最中央。
【“起手天元,你是嘲讽我,还是不会下?”】
【“哈哈哈,我的好军师。这一手,叫‘得民心者得天下’!”】
……
她被迫继承了一份“遗产”。
时至今日,她的遗泽依旧拂照着她。
第136章 是秀衣略胜半子
“该死的!该死的!这些令人作呕的蝼蚁, 那个女人是疯了吗?”
京城酒楼最高处的包厢内,隔着一条长街窥探天音塔下一切情景的齐虚真满脸焦躁,布满血丝的眼瞳宛如被逼上了绝路的困兽。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齐虚真很明白,上头的命令是希望他能以“回归凡尘的修士”之名不动声色地搅乱朝纲, 他必须将事态恰好控制在“仙凡”的界限上。
这个限制是为了杜绝“那位”出手的可能性,但现在却反过来将齐虚真套死了。在不能动用仙术的情况下, 他竟然眼看着就要败给一介凡人了……
难以置信,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明明大夏国那边的计划都很成功, 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状况频出?齐虚真想不明白, 他入咸临受封国师之时,宣白凤与谢秀衣还不过是两个半大的孩子。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些朝中老臣们的身上,宣白凤带着谢秀衣离京之事在他看来就跟小孩子玩过家家一般无聊。但谁知不过短短十年, 皇太女便在边境建立了自己的基本盘,眨眼变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而现在, 一直隐藏在幕后的他, 竟被区区一个凡人逼迫得不得不走到明面上。
齐虚真烦躁地撤掉了静音结界, 手指微微一勾,坐在桌案对面捧着杯盏的“宣怀王”便转头, 沉声朝着门外道:“楚卿,你也进来一道吧。”
门外很快传来一声肃穆的回应,没过多久, 面容古板、性情刚直的楚老将军便解下了腰间的佩剑递给守在门边的侍卫,这才阔步走进了包厢。这位胆大心细的辅国大将军总是谨小慎微,那些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行为让齐虚真感到舒坦。他混迹官场多年, 近些年来更是在与谢秀衣那疯子博弈的过程中被逼得精神失常、疑神疑鬼。他连阿谀奉承的贴身太监都不信,唯独这位很好读懂的老将军, 让齐虚真感觉到“君王”是被尊重的。
不管“宣怀王”做出何等昏庸失道之举,对楚老将军而言都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即便明知这一套“忠君”思想是儒士编织出来辅佐君王控制朝臣人心的手段,齐虚真也对此感到心安。楚老将军只对君王忠诚,除了君王外,连国师这般高位都得不到他的一个好脸。
若是换一个人对“国师”摆脸色,齐虚真定然会对此感到羞辱。但楚老将军不会,因为他尊君却不尊国师,可见在这位老将军的心中,“地位”与“名望”皆不是他臣服的缘由。他不会对任何一位高位人士屈服,他只会对自己所在国家的“君主”低头。
而“君主”之位,难道不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吗?
“楚卿,你是如何看待此事呢?”“宣怀王”招呼这位朝堂重臣在身旁坐下,还亲自动手为他奉茶。楚老将军恭敬地接过,脊梁笔挺,只占半个椅座,一副随时准备好站起来应对一切的姿态。“宣怀王”笑着让他放松一些,但楚老将军只是微微放松了肩膀,其余并没有改变。
“臣觉得”楚老将军捧起茶杯,在嘴唇上轻轻一沾,一触即离,“以往总是时常听人纷议,道文常侯此人离经叛道,不同俗流。萧学士也曾言其人性情奸猾,谋术如鬼,若无强权压制,定是一位千秋载名的奸佞权臣。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过老臣觉得,文常侯以司命刀之仪胁迫朝堂诸公实非义举,除了引起民众恐慌以外于家国无益。连先祖之仪也敢盗用作为谋权夺利的工具,此人果真心术不正。”
楚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