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般深厚的情孽我也就在修合欢道的邪修身上见过啊。”

“少废话。”蛊雕不耐地叱道,“情孽也是命价。这般深厚的情孽可会影响我等的计划?”

“怎么会?”鬼蜮嘎嘎笑道,“虽然情孽汇聚的愿力浓重,但我们可掌有一国死魂的怨恚之力,便是以量衡之,也是我们稳胜。这小女娃情孽再多,也不可能跟一整个城池的人相爱吧?”

说得也是。蛊雕微微颔首,剜了一眼红衣少女那颜如舜华、令人嫉妒的脸蛋,不再将这碍眼的蚂蚁放进眼里……

“等等!”蛊雕觉得有哪里不对,“白面灵说让我们务必杀死前来白塔之人,但他们可没说对方命价几许?”

“桀桀你怕什么?不管白塔那边抵上何等命价,难道还能与数城百姓相比?”鬼蜮满不在乎地说着,在他看来自己这方已经是十拿九稳、胜券在握了,“就算对面来的是一国之君,能被子民认可的也少之又少。民心与愿力哪里是那么好得的?这可不是朝堂文官写几篇溜须拍马无病呻吟的文章便能‘骗’到手的。必须要做出确切的实绩,且与子民的命数相系,唯有真正影响了天下之势,才能”

“轰隆”一声巨响,蛊雕与鬼蜮脚底忽而震颤不已。白塔那方手持金红旗帜的中年女子昂首阔步迈入塔楼,那面流火般的旗帜如东升的旭日,在女子迈入塔楼的瞬间,原本已经沉沉下坠的黑塔忽而急剧升起。

鬼蜮惨叫一声,手中的镰刀猛然拄入地面,巨大的镰刀竟也幻化为一道漆黑的鬼面旗。鬼面旗溢散出更为浓重的血雾,险险稳住了黑塔倾斜的趋势,让重心依旧停留在黑塔这一方。但即便如此,蛊雕与鬼蜮也已经感觉自己所在的黑塔在上浮后距离红日更近了些许。

透过琉璃色的塔砖,他们甚至能看见红日之上斑驳的黑影。

“……这便是你说的没问题?”蛊雕恨得咬牙切齿,冷汗顺着她的颧骨不停地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