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紧,脊背如弦般紧绷欲断,直觉告诉她,这时候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她想到了灵希,猛然转头时,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村镇的小径与林立的屋舍,而是一棵棵挂满白绸与银铃的树。
“……待到午夜十二时,白衣摇铃家书到。”罗慧摇摇欲坠,她扶住汗湿的额头,努力回想,“……这么说起来,铃铛响了,但……”
“已经到子时了吗?”
周围夜色浓重,分明已至深夜时分。但罗慧分明记得自己一行人入村时天色尚早,天际还朦朦有光。
这地方有古怪。罗慧心中瑟瑟,她小心翼翼地迈步朝前方走去,四周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耳边只能捕捉到自己踩过草丛时、布料与草茎摩挲而发出的窸窣声。罗慧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铃”,耳畔再次捕捉到了清晰诡谲的铃响。
随即,远方传来了似有若无、由远及近的哭声,哭得肝肠寸断,竭嘶底里。
在那凄惶的悲泣中,有一苍老的声音幽幽唱道:“洒泪勿染死者衣,莫让阎王问雪泥。
“薤上露待日又晞,离人白骨入蒿里”
“铃”,又是一声铃响。这回响起的,却是仿佛上百名男女老少同时开口的合唱,唱着一首《蒿里》。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
“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无论是什么唱词,当上百人同时开口时,那声音的洪流已经足以让任何人的灵魂震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