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琂又道:“愿愿不必为岳父忧心,冀州知州黄达诚原在涿州任职,去年孤前往涿州赈灾时曾与他有过往来,是个可信的,后续孤也有在他身边放人,再加上父皇派去的护卫,岳父定会安然无恙。”
杨满愿浅浅“嗯”了一声,失神地望着窗外细雨纷扬,心中怅然。
万事开头难,可父亲刚在冀州试点改制就遇上麻烦,委实不是什么好兆头。
自嫁入东宫后她便深陷在男女情爱中,这桩事也让她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纵观历史,历朝首倡变法之人又有几个能得到善终的?
她们杨家势单力薄,在京师完全没有根基,一旦失了圣心,便是俎上之肉,任人宰割。
她知晓皇帝与太子眼下对她的情意是真切的,可待她年华老去,这些情意又能剩多少?
见她凝视雨幕怔怔出神,萧琂眸光微暗,静默许久,他端起案上的茶盏喂她饮下润喉。
喝过茶,杨满愿仍在走神,下意识舔唇角的茶渍,没承想竟舔到他的指腹。
细小电流自指尖忽蹿进身体深处,萧琂呼吸一窒,周身绷紧。
杨满愿也愣了下,见他那张俊脸泛起些许红晕,心尖莫名微颤,便故意含住他指尖轻轻舔舐几下。
果不其然,男人身下当即起了反应,脸上潮红迅速蔓延到耳根子后。
“愿愿别闹……”他的嗓音朦胧沙哑,饱含浓稠情欲。
分明是个俊美无俦、风姿清冷的郎君,眼下这副动情沉沦的模样属实教人移不开眼。
杨满愿越发想调戏他,含着那根手指轻轻吸吮起来,刺激得他喘息更重。
男人眸色幽黯,嗓音已哑得发紧,“愿愿,你确定要继续吗?”
此话一出,杨满愿立刻怂了。
今日早晨皇帝公爹在她屁股上啃了个牙印,她不知道现在消了没,要是让丈夫瞧见,也太羞人了……
沉吟片刻,她翻过身趴在萧琂身上,将脸埋在他颈间,软语撒娇:“今晚再补给你,好不好?”
受皇帝今日那番话的影响,她也开始琢磨起如何公平对待两个男人。
既然早上单独给了公爹一回,自然也要单独补一回给丈夫的。
萧琂忍俊不禁,“傻愿愿,夫妻欢好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的事,哪有什么补不补的?”
杨满愿微怔,只觉心口像被什么饱涨的情绪溢满。
“那,你现在难受吗?要不要我用手帮你……”
萧琂无奈,抬手轻捏她脸颊,声音透着沉闷的温柔,“不难受,你先别乱动,让孤缓缓就好。”
“噢……”杨满愿不再吭声,一动不敢动。
随后,小夫妻俩便坐在软榻上各忙各的,偶尔交谈一两句。
天色渐晚,雨还是没停,淅淅沥沥敲打在殿宇金黄琉璃瓦上,发出叮当脆响。
用过晚膳后,佟林呈来一则密报,是他命人细查苏青岚身世时顺带查到的秘事,皆发生于永顺年间。
萧琂也没刻意避开妻子,而是和她一起翻看这则密报。
南苑提督苏敬义既是先皇伴读,又是苏青岚养父,他定是知晓不少内情的,佟林等人首先就从苏家入手调查。
一目十行迅速看完整封密报,杨满愿眼底难掩震惊,“苏家竟在府中地库私藏大量先帝生前之物?”
私藏御用之物是死罪,苏家虽说抚养皇女有功,但也很难将功抵罪啊。
萧琂眉峰微微蹙起,心中隐约猜到几分。
没等他开口,杨满愿又忍不住小声问:“对了子安,先帝当年到底因何而驾崩?”
先皇永顺帝年方二十二便骤然崩殂,明面上说是突发急病,可杨满愿总觉得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