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满愿瑟缩在萧琂怀中,羽睫轻颤,泪珠跟着掉了出来。
“既如此,父皇更不该留在此处了,倒不如回澹宁殿去继续接见方才的苏姑娘……”
她的眼泪像是一滴滴烧至沸腾的热油,溅落在两个男人的心头,冷不丁地疼一下。
顷刻间,萧琂意识到她是因何落泪,心间不禁生出难以言喻的凉意。
他揽在她腰间的大手指骨发青,手背的青筋暴起。
皇帝顿了下,也反应过来了。
他喉结滚动,低声问:“愿儿可是在吃醋?”
杨满愿面上微微一红,急忙将脸埋进萧琂的胸口。
“父皇说笑了,儿臣怎敢吃您的醋?只是儿臣喜洁,若父皇有了旁人,还请您不要再来碰儿臣了……”
皇帝愈发确信了她在为他吃醋,漆黑如墨的眸子瞬时漾开清亮又愉悦的笑意。
若非在意他,她又怎会生出要独占他的心思?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臂,稍一使力便将她从萧琂的怀里抱了过来。
“你都不听朕的解释就醋成这样了?”他双手捧着儿媳圆润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擦拭她的泪痕。
杨满愿又是羞又是恼,“都说了不是吃醋了,只是儿臣喜洁……”
皇帝一字字道:“朕与你一样喜洁,除了你外朕再没有过旁人,从前没有,日后更不会有。”
“若此话有半分虚言,天地谴之,令朕短折而死。”
不仅杨满愿愣住了,连萧琂亦微微一怔。
杨满愿心跳如鼓,“父皇不必如此起誓,儿臣惶恐,只是儿臣不愿与旁的女子共事一夫……”
她越说越小声,心底一阵发虚。
不愿与旁人共侍一夫,可她自己却是实打实地一女侍二夫了。
“朕说了,朕永远只会有你一人。”皇帝斩钉截铁打断她的话。
他还不忘补一句:“至于子安,朕就不敢保证了。”
萧琂扯了扯嘴角。
他的父皇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地离间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没等他出言辩驳,杨满愿又小心翼翼地发问:“那,方才那位苏姑娘是怎么回事?”
皇帝耐着性子解释:“苏青岚是子安的亲妹,朕的侄女。”
宫里内府常年往南苑给苏青岚呈送的东西,也是按公主的份例来的。
杨满愿惊呆了。
她只知先皇永顺帝膝下有太子与韩王两个子嗣,从没听说还有个公主。
怪不得方才她便觉那苏姑娘与卫淑妃有几分相似,大概是卫淑妃为先皇诞下的遗腹女?
毕竟先皇驾崩时,太子也不过刚满周岁,总不可能卫淑妃刚出月子又立刻怀上第二胎罢?
已至午膳时分,萧琂担心妻子饿了,随手捏起小块山药糕递到她唇边。
杨满愿下意识便张嘴咬下。
柔软温热的唇瓣触碰到他的指腹,萧琂眸色微微一沉,继续喂她吃点心。
皇帝看得一阵牙酸,两条粗壮结实的臂膀越发将怀中少女又箍紧了些。
杨满愿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既然苏姑娘是皇女,为何又会成了南苑提督之女?”
萧琂道:“此事说来话长,孤只知将她养在南苑苏家是皇考生前的旨意,个中缘由却是不知。”
杨满愿又仰头看向皇帝,一双杏眸水光潋滟,像是期待能从他这儿得到答案。
皇帝知道的确实比萧琂略多一点,但也只是略多一点。
他倏尔垂首,颇为熟稔地轻吻她秀润的额头,又朝下亲了亲她嫣红的樱唇。
“据朕所知,徐后在产女后性情大变,迹类疯迷,公主好几回差点死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