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饥饿的兽在嘬着他的秘密,钢丝似的毛发拂蹭着他的大腿。屋子很冷,也很黑,像是野兽的洞穴。大敞的窗如悠长的出口,窗外跳动着昏黄的光,犹如向洞穴深处入侵的陌生火把。

羞耻难当,空气激烈地震荡。

情欲像是从身体里爆发出来的一样。电流顺着尾骨流上来,直直痉挛到脑子里去。

想向他索取。亦想被他索取。疯了。他疯了。

丁凯复从被子里探出头,呼吸带着沉重的哨音:“放松,我要忍不住了。”

余远洲可怜地摇头,像是被凌虐了的幼鸟。

“我不要···太疼了···”

丁凯复被他这样看着,头皮都炸了。他把余远洲的手摁到枕头上:“不能不要。我给你的,一个都不能不要。”

爱是强给的,吻是深情的。欲情如火,夜已燎原。

颤抖的纸糊吊灯,摇晃的蓝色衣柜,纷飞的白纱窗帘,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隔着雾气。

拥吻,翻滚。丁凯复托着余远洲的脊背,余远洲搂着丁凯复的脖颈,两人意乱情迷地交缠,用尽各种方式。

他在他身上取火,他在他怀里溺水。

人像是站在高高的悬崖边,耳边都是风的呼啸。猛然间,他们被从山崖上推了下去。身体失去控制,头朝下地向深渊坠毁。时间被无限拉长,感官被无限放大。如游太虚般的恐惧,不知所措的迷乱,炙热难忍的欲望,战栗而羞耻的快乐。

自己的声音是从耳朵里听到的,陌生得像是别人。

“好听···”丁凯复任由余远洲在他后背留下道道血印,拇指摁着他微张的下唇,渴求地低语:“远洲,叫我名字,浪一点叫。”

余远洲迷瞪地看着他。身体上的快感已经完全腐蚀了他的理智,在这干柴烈火的欲望中,他无法做任何思考。

他是谁。他是谁。谁是谁。都不知道了,不知道了。

只知道这个刀一样的男人,把他干净精美的外壳划开,剥离出里面最原始,最疯狂,最兽性的核心。

余远洲囫囵地搂着丁凯复,喘息着问:“叫你···哪个名字···”

丁凯复顿了顿,低声道:“叫金枭。”他亲了下余远洲的眉心,郑重地说道:“你记好了。你的男人,真名叫做付金枭。”

“···付金枭···”

“再浪一点。”

“金···枭···”

“艹!接着叫···不准停···好听死了···妈的好听死了···远洲···远洲···你是我的···是我的···”

丁凯复的动作越来越猛烈,两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狂热的失神状态。两米见方的战场,他们拿枪互相抵着。一个爱而不知,一个求而不得。在爱恨交织的混沌中,每抠动一下扳机,都带来一次浩荡的死亡。

第二天中午,余远洲醒了。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反应了一会儿。而后强撑着起来,去屋子里巡视了一圈。

窗户已经被关上。餐桌上放着一束玫瑰和早餐。

玫瑰很新鲜,还挂着露水。中央插着一张心形卡片,上面是两行认真但难看的字。

洲:

我见众山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余远洲呆愣着,像是被人用铁锤抡了脑袋。

半晌,他蹒跚地回到卧房。重新钻进了被窝,蒙住头。被子里是淡淡的腥米汤味儿,那是两人疯狂过的证据。

他捂住自己的脸,直要把自己捂窒息。

没有药物,没有酒精。什么都没有。

他稀里糊涂的,半推半就的,就这么在自己家和丁凯复做了。虽然开始也算半强迫吧,但他还不至于连自己都骗。昨晚他对丁凯复的渴求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