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哪儿。”
“回你家。”
“不知道因为谁,我有家不能回。”
余远洲冷笑着推眼镜:“你活该。这比起你对我做的,根本不算什么。”
这会儿已经半夜,北风卷着碎雪,噼里啪啦往丁凯复身上拍。他头发丝儿邦硬,裤衩边儿结霜。这会儿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哆哆嗦嗦地去余远洲兜里摸钥匙:“别叽歪了,我JB都要冻折了。”
余远洲想说冻折你更好,他感谢大自然。可丁凯复毕竟是赶着来救他,他到底还是没狠下心。掏出钥匙开了锁,领着丁凯复上了电梯。
余远洲的住所处在正繁华的地段,窗外车水马龙。旁边是商业区,对面是公安局。
房子面积不大,六十平米。但住一个单身男性,算得上宽敞了。
丁凯复一进门,先环视了一圈。没有玄关,站在门口,整个房间一览无余。
往左看是个客厅,白色的地板,米黄色的沙发。靠窗放着一个木头架子,架上错落地摆着花草。
往右看是个不小的卧室,贴着淡蓝色的墙纸,放着一张双人床。床旁边是一张电脑桌,桌面收拾得很规整。
正对着门是厨房和洗手间。
丁凯复无比自然地拉开洗手间门,就跟进自己家似的。
不大会儿,隔间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太阳能热水器的控制盘开始播报:水温已调至49度。
余远洲从篮子里拿浴巾的手一顿。49度。哪里是冲澡,在里面泡方便面呢这是。
看来真是冻狠了。呵,原来疯狗也怕冷啊。
没两分钟,浴室里传来嘶的一声,热水器控制盘再度播报起来:水温已调至40度。
余远洲正刷着牙,听到这声播报笑了。傻B玩意,让你开49度。
趁着丁凯复在浴室里冰火两重天的功夫,余远洲换了身衣服,披了件羽绒服。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户。
三楼的高度,楼下大娘唠嗑都能听清楚。万一过会儿丁凯复又要干什么,从这喊一嗓子,对面公安局指定能听着。
这么想着,余远洲心下稍安,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休息。
丁凯复围着浴巾刚从浴室里出来,就被穿堂风冻得一哆嗦。扭头去了余远洲的卧室,嗖一下钻进了被窝。
余远洲大步过来:“别在我家呆着。叫你的马仔来接你走。”
丁凯复拿起电热毯的开关,给自己拨了个高温档。
“我冻成这样是为了谁?”
“要不是你,我也遇不着这破事。”余远洲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你知道我家地址,却没来堵过我。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和这伙人有关?”
“怎么,寂寞了?”丁凯复对他招手,“过来,我疼疼你。”
余远洲对丁凯复的调戏已经免疫了,扭头作势要走:“你不愿说就算了。”
“过来。”丁凯复又加重口气重复了一遍,“你站那么远怎么聊。”
余远洲既想知道自己被谁盯上了,又不想接近丁凯复。披着羽绒服站在门口踟蹰了半天。
丁凯复缩在被子里笑:“你窗户不开着呢吗,怕什么。过来。”
他的头发刚吹干,没打发蜡,在发箍里面蓬着。缩在被子里,高大的身形被棉被遮盖了大半,压迫感也随之减了不少。
此刻又因为刚洗完澡,眼皮和鼻头都微微发红。眼珠含了活气儿,嘴角也荡起括号似的笑,看着很是邪魅性感。
余远洲被这样的他蛊惑,真就走了过去,作势要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丁凯复伸手一拉,把他拉到怀里。
白色的羽绒服落到地板上,像一大朵旖旎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