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也应当。我见你同别人说话都醋,我不想见你关心别人,我讨厌你照顾体贴他人,我担心你把?他照顾成下一个我。这样的我,你嫌弃和害怕也是?对的。从头到尾,你不过是?把?我当兄弟,这才?可怜我,对吗?可是?俞书礼,我不要你可怜我。”

被这样理解,俞书礼自然生气?:“你他爹的到底在胡说什么?”一巴掌就这样甩在了魏延的脸上。

他待陈黎和魏延怎么可能没有区别?!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那?陈黎说到底也就是?家财上吸引到了自己,他念及西?北贫寒,这才?想借势合作,就当结个善缘罢了。

俞书礼努力回想自己同陈黎的交流,细想也觉得从头到尾都没有几句出格的话,怎么就把?魏延逼成了这样。

魏延被俞书礼结实的一掌,推在车架横栏上,背部撞出一声闷响。但他一声不吭。

“魏延,你若是?没有人话要同我说,我就下去了。婚约的事情……你既然觉得我是?可怜你,又不想要我可怜,那?也就此作罢吧。”

魏延这才?瞳孔一震,喉头苦痛地震动起来,“我不作罢!我不同意!”他手忙脚乱去拉俞书礼,将人扯住,垂眸又想去亲他。

急不可耐的呼吸停留在了俞书礼的喉结之?上。他不敢亲吻俞书礼的嘴,便只?能在那?处舔舐撕咬。

眸中暗色汹涌的男人双睫微微颤抖,一只?手去扯自己的腰带,一只?手往俞书礼的下摆伸,眉眼间俱是讨好求欢的意味。

贪婪的沉重的呼吸听?着颇具进攻性?,却掩饰不住他慌不择路又胆怯的内心。

俞书礼不再留情,见他如此行径,脸色铁青:“魏延,你可真不是?个东西?,想霸王硬上弓?”他从魏延怀里挣了出来。

魏延恬不知耻再次凑过来,那?双湿润的眼睛濒临疯狂却仍旧充满情意地冲人眨了眨。“我把?我自己给你好不好?季安,你别气?……”

竟然甚至想要色、诱自己,俞书礼怒不可遏,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同时拧过他的脸,警告道?:“魏延,别再对我动手动脚。你我闹掰不好?看,就这样吧。”

魏延双臂倏地僵硬地顿了下来,松开了人,沉默许久。

魏延是?怕闹掰的。

曾经三年的形同陌路已经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了,所以闹掰这个词仿佛是?他的死?穴一般,触碰不得。

于是?他终于放弃抵抗,侧过头,回到角落,像是?失去了魂魄般应了声:“好?。”

俞书礼理了理衣袍,直接跳出了马车。

外面传来马车夫一阵惊呼,随即是?仓促的停车和询问俞书礼有没有受伤的声音。

俞书礼道?了歉,又心不在焉应答了几句。

车夫是?魏延的人,听?到自家大人同小将军吵架,自然也是?希望两个人和好?的,于是?又问马车里头的魏延:“大人,马匹还要寻吗?”

最好?是?大人出声劝劝小将军呀,彼此给个台阶这事儿不就过去了么。

但是?等车夫牵了马过来,魏延都并?不作声。

俞书礼一个跃起上马,甩开鞭子就走。

到了宫门口,俞书礼下了马,沿途走进去。

而魏延的车架是?经过陛下允许,可以一路进到皇宫里头的。

于是?两人难免又在金銮殿前相遇。

马车笃笃悠悠地过来,终于停下车,车夫在外面叫了几句,魏延都没有应声,自然也就不下来。

俞书礼站在一边,百无聊赖又嫌弃地盯着魏延的车驾,等着他一起进殿觐见。

“矫情。”他刚评价了一句,就见一双有些苍白的手终于缓缓掀开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