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杵在这?里做什么?”
杨太医恰好从正?门出来, 见了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俞书礼心跳声陡然加大。“杨太医……魏延他……”
“人是醒了……但……”杨太医闭了闭眼, 别过身,似乎是嘴角在抽搐:“你去看看他吧。”
俞书礼几乎是跌入的门框里,呼吸都被抽离了胸腔。
室内的更衣镜映照出他略有些青黑的脸。
俞书礼推开?搀扶的士兵,一路径自往里走?, 手上坠落下来的一串红线边缘有被烧灼的焦痕。
“魏延……”
急躁的声音惊醒了榻上正?在闭目养神的人。
他转过头,黑发散乱地铺在枕上, 刮过纤长又有些被烧卷的睫毛,有些微痒地皱了皱眉。“你……是谁?”
俞书礼身子颤了颤,露出从未有过的茫然。
“我?……”他走?过去,贴在魏延的床侧,滞涩开?口:“魏延, 是我?……”
“听杨太医说, 我?有一个爱人。他也试图让我?回忆过,但……”他声音冷的像浸过雪水, “很抱歉, 我?不太记得了。”
俞书礼睁大了眼睛,声音苦涩:“魏延……你别吓我?啊……”
魏延抬眸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视线落在俞书礼的脸上,探寻道?:“所以, 你是?”
俞书礼仿若遭受了晴天霹雳。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能遇到这?么一天。
魏延失忆了……忘了自己。
俞书礼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手指按在床帏上, 几乎要将那些本就脆弱的蚕丝扯下来。
他整个人几乎要跌到魏延的脸上去。“魏延……是我?……你……你怎么了啊?”他的声音里不可避免染上了哭腔。
魏延见了他哭,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礼貌地勾了勾唇:“原来你就是镇国公。”
他侧过头,和俞书礼礼貌地避开?一些距离:“杨太医说可能是创伤之后导致的应激,许是几日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俞书礼怎么可能不担心?
见魏延竟然避开?自己,他都要委屈死了。
“你忘了我?,可还忘了别的事情?”他湿漉漉的眼睫眨了眨,回想道?:“我?先前也失忆过,丢失了从前许多年的记忆。”
魏延摇了摇头:“别的我?都记得。”
“怎么可能呢?!”俞书礼突然放大了音量,声线都尖利了起来:“那为何?能偏偏忘了我??!”
“我?是记得自己有个爱人的,只是恍惚忘了是谁。”魏延见他破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条斯理解释道?:“镇国公无需难过,失忆于我?并无多少影响,一切照常便是。”
“怎么可能会没?有影响?!”俞书礼见他礼貌疏离,早就无法自控了,他一把按住魏延的手臂,将人往自己身上扯:“你说没?有影响,那你现在想睡我?吗?来睡啊!”
魏延的嘴角抽了抽,浅淡的的笑?容戛然而止。
俞书礼甩开?他的手,一边抹眼泪一边骂:“骗子!你就是个混账!”
这?回失忆了的魏延自然不会上来哄他。
俞书礼假哭变真哭,最后当真越想越委屈,泪流不止。
魏延叹了口气,扯了扯他的衣角。
“干嘛?!”俞书礼回眸瞪他,一双杏眼肿成了桃核。
魏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细腻的触觉在手心游走?。
俞书礼缩了缩手指,有些不自在。
魏延盯着他手腕上的红线,提醒道?:“镇国公的红绳被烧断了。”
俞书礼又瞪他一眼:“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