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完颜浚得到?了其余的一切,便开始追悔莫及,想到?要用世人的命和皇位,来乞求他一个怜悯。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他所犯之罪罪无可?赦,俞书礼根本不可?能?再答应他。所以其结果,可?想而知。
完颜浚不算笨,两国征战,兵临城下这些天,他当然也试图挣扎过。可?是尽管殚精竭虑、焦头烂额,也无法弥补西昭的颓势了。
仿佛是大势所趋,仿佛是天命所归,总之……西昭的国运以及他自己的命运终究是尘埃落定了下来。
最后的时刻,他甚至把宫人都遣散了,自然也是因?为猜到?了自己的结局,发了这一辈子都没发过的善心,将?无辜的人放走了。
但……那点?放在俞书礼身上的,唯一的真心,还是很难回收。
所以他想用最后这点?私心,来博取一点?俞书礼的同情。
其实俞书礼自己很难想象,若是当年完颜浚选择的不是皇位而是自己,那自己往后的日子里会不会对?他产生感情。
这是个很恐怖的猜想,因?为他几乎已?经不能?接受失去魏延的事实。
什么时候开始,魏延这个人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无人可?以替代了呢。
爱这个词,从前对?俞书礼而言,是很久远的。
他不理解,分不清,也不想搞懂所谓的爱情。任是他自己也想不到?,曾经浑浑噩噩地过着自己的生活的他,有朝一日竟然也会为了一个男人绑同心结,为他赴汤蹈火,为他委曲求全。
俞书礼叹了口气,拜个堂罢了。
就借此,让完颜浚从少年开始对?他的这段感情终结吧。
拜完堂,拿到?解药,他和完颜浚就此别过,成为最后的敌人。
其实……他本不应该膈应,更不应该不满的。毕竟先前的揣测下,他压根不觉得完颜浚会轻松把解药拿出来,如今只不过要他拜个堂而已?,他该笑?着接受的。
可?……可?为什么,心里还是酸涩的难受呢。
脑中回放着魏延前日发疯难过的样子,俞书礼不由?自主地想,现在的他若是听?到?自己和完颜浚当真要拜堂成婚的消息,会不会再次失控吐血。
可?……解药就在眼前,完颜浚现在看?起来这般好说话,也不像是要食言的样子……
俞书礼手?指揉搓着红绸,脑中天人交战。
完颜浚看?了他一眼,却突然把红绸放下,提步离开。
正在俞书礼好奇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完颜浚关上正殿的门,又折返回来,对?着俞书礼微微一笑?:“好了,开始拜堂吧。”
“拜堂就拜堂,你关门做什么?”俞书礼有些莫名其妙:“点?这么多蜡烛,闷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