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见了俞书礼,不安慰不心疼就算了,还妄加揣测他,误会他和完颜浚的关系,当?真不是个东西!

先?前脱口而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利刃,刺在了魏延自己的心口之上?。

他侧过头,猛然吐出一口血。

一时之间,被?褥间皆是血腥气。

“季安,我是个混账。”魏延一时心如死?灰。

俞书礼睁大眼睛,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掀开被?褥,一把扶住他:“魏延,你怎么了?!”

魏延被?人揽住,蓄在眼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我错了,季安……你打我,罚我好不好?”

“你都这个鬼样子了!我还罚你,我是人吗?”俞书礼没?好气地探了探他的脉,瞬间脸色一变,喃喃道:“脉象虚浮,垂死?之症……”

他猛然抬起魏延的脸:“你不要命了!”

魏延却只顾着道歉:“季安……对不起,是我心眼小,胡乱猜忌。”他手忙脚乱去帮俞书礼解链条,但那链条本就是加固铁制的,怎么可能能够徒手打开呢?

魏延的手指却狠狠嵌入链条的缝隙中,不管不顾地掰扯。“我带你走……我们回去……”

俞书礼看?着他这副失去了脑子般笨拙的样子,不由得心下一软。

“我问?你呢?!你病成这样,还跑出来做什么?!”他咬着牙,将魏延的手拽出来:“你是真不怕死!真要我做鳏夫,是不是?!”

魏延见他为自己紧张,心中又?是甜蜜,又?是自责:“是我错了……”

“错了,但不改,是不是?”俞书礼瞪他:“你别忙活了,这铁链是玄铁,牢固的很?,几十头牛都扯不开的。你赶紧回去!陈黎在暗道接应你吧?别耽误治疗,我再搏一搏,若是实在拿不到解药,让陈黎制个□□,来解开锁,带我回去。我保证同完颜浚什么都不会做,更不会爱上他,你放心。”

魏延摇头,将头埋在他胸口:“我不走。”

“你还是不信我?”俞书礼声音凉了下来。

“不是的……”魏延急切道:“我只是不放心你……你身上?的五石散没?解,又?被?捆了链条,他们欺负你,怎么办?尤其是那个完颜浚,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万一趁人之危……”

俞书礼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脸:“我说,丞相大人,趁人之危的究竟是谁?”

见魏延局促又?懊恼地抿唇不语,他接着道:“若是完颜浚敢对我这样,不是断腿,也得断手,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夫君大人。”

魏延听到“夫君”二?字,心中的郁结已然消散了大半。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俞书礼的手:“我再也不敢了。”

俞书礼见他认错人的真诚,又?是因为担心自己才带伤而来,也舍不得多批评他,只能撇了撇嘴:“你知道你胡乱揣测的话?有多伤人吗?”

“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关心则乱。”魏延搂住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既担心他欺负你,又?担心他待你比我待你好,你会爱上?他。我心思狭隘,眼里容不得人。我同你的缘分本就是我抢来的,我怕啊……季安,失去你,我会活不成的。”

俞书礼不敢不信他的话?,只是环住他的腰:“不要总说晦气话?。仙卿,你该相信你自己。”他捧起魏延的脸,直视他的眼睛:“我已然遇见了这般的你,眼里怎么还容得别人?若要我不移情别恋,你应当?好好保重自己,否则早早把自己折腾坏了身体,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同别人卿卿我我?”

“嗯,我晓得了。我会乖乖治病的。”魏延将头埋在俞书礼的头顶,轻轻摩挲:“季安,我好高兴。”

“疯子。都病成这样了,还高兴?!”俞书礼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