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书礼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褥,仿佛没有听见太医嘴里那几?个?恐怖的词。
魏延倒下?的样子?和他鲜血淋漓的样子?,俞书礼是?有记忆的。
后来,他好像对着自己说了?些什么,然后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外衫……
俞书礼猛然闭上?眼,不由得希冀于?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爹,你们出去,我想休息了?。”
“臭小子?……”
“出去……”
“……行,爹带太医去研究下?帮你治病的药。”
俞华信看了?他两眼,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推开门,带着太医走了?。
说实?在的,俞华信心里对魏延是?有些怨气的,毕竟在他眼里,俞书礼若是?不是?为了?救魏延,处理几?个?小小山匪,肯定是?手到擒来的。定然用不到要?逆转经脉,强催内力的地步。
但……
那孩子?,终究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他看向?身后:“魏延那小子?看病的费用,你不用通知他们家,一并来与我结算便是?。”
身后的太医应声道:“诶!老将军真是?大?方!”
俞华信叹了?口气,“希望他能度过难关。”
*
俞书礼的内伤养的七七八八的时候,魏延还躺在床上?,清醒的时候都没有几?分?。
俞书礼不知道为什么,心头莫名心虚,一直不敢上?门。
直到魏延府中来信,说他病危中,想见他最后一面。
俞书礼才近乎疯魔般狂奔而去。
进门的时候,吴夫人在门外苦等,本就病弱的身子?揩着眼泪,见俞书礼过来,勉强露出一点笑容:“孩子?,他想见你。”
俞书礼抿了?抿唇,欲盖弥彰地解释:“我……我先?前……一直在治伤,所以?没来。”
“嗯。”吴夫人摸了?摸他的头:“进去吧。”
推开门时,俞书礼的心脏猛地揪紧了?。
心心念念担忧的人就在眼前,他却在门口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魏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整个?人病恹恹地沉睡着,因为背上?的伤反反复复,所以?只能趴着,由下?人过来,时不时帮他微微动一下?,翻个?身。
一向?自傲的人,如今却如同一根脆弱的树枝一般只能任由人摆弄,让俞书礼看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随行的太医就站在一旁,似乎是?束手无策,他们的眉头紧皱,闷声不说话。
“一个?个?都杵在这里干嘛?!”俞书礼嗔道:“治病,不会吗?!”
“小公子?……这……咱们也得等……”
“等什么等!”俞书礼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便听到很弱的一声:“季……安……”
俞书礼脸色一变,冲过去把侍从推开,自己扶住魏延,将人揽在怀里。
“魏延……”俞书礼压根不敢用力碰他,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你还好吧?……”
“嗯……你没事就好了?。”
“魏延……他们说,你要?死了?,才想见我最后一面……”俞书礼的手环住魏延,却不敢用力,他几?乎哽咽着出声:“你能不能……别死啊……”
魏延咳嗽了?几?声,温声安慰他:“死不掉,安心。”
俞书礼抹了?一把眼泪,看他:“你……你没骗我吧?”
“没有。”
“不是?回光返照?!”
魏延叹了?口气:“不是?。”
“那你还吓我!我都吓死了?!”俞书礼道:“下?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