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书?礼手?下一个急刹。战马凄厉地嘶吼了几声,在两?马即将相撞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两?人的脸上?都被溅满了泥点。

马蹄在泥泞的土地里不安地践踏着。

俞书?礼手?指紧紧嵌在缰绳里,胸口如同烈火翻腾:“丁胜!你不要命了!”

前方?的两?马停下来,后续众人才堪堪赶上?。

木少阳也赶至跟前,喘着气:“将军,此事咱们还?需从长计议啊,那?魏丞相迟迟未归,恐就?是有陷阱在骗咱们去呢。咱们造反归造反,但也不能这样死的不明不白的。到时候分明是去救人,却被安了个逆贼的身份,不是冤枉死了!”

丁胜劝道:“连木少阳这个蠢驴都懂的道理,小将军,您现在需要冷静。”

“你觉得,我是蠢?”雨水从俞书?礼的头顶滴落,划过?眼睫,氤氲在脸颊之上?,“丁胜,我没有哪一刻有现在冷静。”

他低笑一声:“你说的,我何尝不知??”

“那?将军为何……拍马就?走?”木少阳瞳孔中还?带了些不安:“老四?和陈黎都在军营,甚至都没来得及赶上?。要不是我俩今日执勤,怕是也来不及追上?来。”

“木少阳,丁胜。”俞书礼垂眸:“我等得,但魏延等不得。”

“既为夫妻,我们生死,总是要在一处的。每次我遇险,他都能及时出现在我身边,现在他有难,我必然也是要到的。”他眼帘微张:“至于你们,我本就?没打算让你们牵扯进?来。”

“将军!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木少阳梗着脖子道:“我们西北军,本就?应该同将军一体!”

俞书?礼摇头,将战马从阻挡中绕出来,“我想,我约莫知?道完颜浚强留魏延的原因……这说到底,也是我们的私人恩怨。”

皇宫明灭的灯光就?在眼前,俞书?礼并不愿意再等,他扯过?马头:“你们等二殿下吩咐,休要轻举妄动。我去去就?回……若是回不来……”

他回过?头,扬眉一笑:“那?等你们升官发财了,就?每年今日,来拜祭一下我和魏延就?好。”

“将军!”丁胜和木少阳齐声喊了一声,伸手?要拦,俞书?礼却已经?扬长而去。

俞书?礼从西侧长安门闯入,神情?如铁。他横扫过?百来羽林卫,提剑径自往正宫门而去,无?人可挡。

有前来擒贼的禁卫认出来了俞书?礼,试探性地凑上前:“镇国公……?您夜闯皇宫……所为何事?”

俞书?礼冷笑了一声:“把魏延交出来。”

禁卫军脸色一变:“魏延是谋逆叛臣,已经?在我们英明神武的三殿下的带领下,被我们活捉了。镇国公要见他,必须得要陛下的手?谕。”

“是么?”俞书?礼手?指紧握在剑柄之上?,额头青筋显露:“那?就?麻烦你让让,我亲自去见陛下。”

禁卫军的话?语不留情?面,提枪一横,挡住俞书?礼的去路:“夜已深了,陛下已经?安寝,请镇国公明日再来。”

“我若是今夜偏要见陛下呢?”俞书?礼捏着剑柄,在手?上?转了一圈,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冷厉:“你觉得,你们这些人,能挡住我几招?”

那?禁卫军头领喉头滞涩了一下,脚步迟疑地后退了一步。“镇……镇国公,请不要让属下为难……”

“如今不是我要让你为难,而是你们要让我为难。”俞书?礼拔剑横在他的脖子上?:“魏延要是掉了一根头发,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偿命。”

他朝身后的那?些禁卫军看去:“陛下现在在何处?给我带路。”

那?禁卫头领被剑横着,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连声音都瑟缩了:“属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