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俞书礼闷着头,“魏延……”
魏延的手指勉强撑住桌案,“是?吗?竟然是?关于我?”
杨太医手中的墨笔滴落在纸上,留下?一道浓重的墨痕。
他觑了眼魏延铁青的脸色,知道二人之间恐怕还有故事。但碍于医者?仁心?,即便?是?忤逆魏延,他也仍旧问:“是?关于什么的?”
“完颜浚……在受刑,鞭刑。”俞书礼慢吞吞,一字一顿道:“魏延……就站在一边,冷冰冰看着。”
魏延的脸色突然难看的可怕。
“此事……说不定有误会……”杨太医稳了稳心?神:“除了这?个片段呢?您还有什么印象?”
俞书礼摇头。
“这?位西昭三皇子,从前与镇国公可有别的交集?”
魏延和俞书礼听到这?里?,呼吸皆是?一顿。
片刻之后,俞书礼长舒一口气,回答道:“我早年初到京城之后,因为文化造诣不够,被陛下?特许进上书房学习过一段时间,是?那个时候,与完颜浚相识的。我们……”
魏延的视线直直地?锁过来,看的俞书礼心?头一阵发?慌。
“我们曾经……是?好友。”
魏延脊背挺直,平静的眼眸中带着些俞书礼看不懂的深意?:“只是?……好友么?”
俞书礼思忖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又补充给杨太医听:“在当时而言,我同完颜浚的关系,应当比同魏延还好些。”
杨太医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色,只是?继续平铺直叙问:“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同他疏远了?”
“他……我亲眼见他同一个宫女亲吻……”俞书礼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那个时候,大家都还没成家的概念,但……说到底,强吻侍女的事情,也不该是?大丈夫所为。事后我问他,他也顾左右言他,直说不会娶她。当时我觉得和他不是?一路人,便?逐渐疏远了。”
杨太医点了点头:“我大概知晓了。”
俞书礼战战兢兢问他:“那您可有得出什么结论??我这?病该怎么治?”
“解铃还须系铃人。”杨太医瞥了一眼魏延,意?味深长道:“不如镇国公多从当时的当事人身上去了解一些以前的故事,许会对您的记忆恢复有帮助。”
俞书礼失落地?“啊”了一声:“没有什么能帮我恢复记忆的药方吗?我这?样一直失忆着,也不是?个事儿。再说我现在又哪里?能去找完颜浚?他变了张脸在演咱们的赵玄呢。”
杨太医悠然起身:“药方,你若是?需要?,老夫可以给你开些。但活血化瘀的药,治标不治本,开了也并不会起多大作用。”他的下?巴微微抬起:“镇国公这?病,约莫是?心?病。”
*
杨太医走后,俞书礼拉住正要?给他去煎药的魏延。“魏延,你留下?,我有话要?问你。”
魏延点点头,倾身坐于他床边。“问吧。”
“你从前同完颜浚,是?不是?有恩怨?”
“嗯?”魏延笑了一声:“恩怨?算不上。互相看不顺眼吧。”
“你怎么总对同性这?么大的敌意??先前你也不喜欢陈黎……”俞书礼小心?翼翼地?探究他的表情,“我记忆里?的你让人拿鞭子打他,是?出于何缘故?”
“不是?我,你……记混了……”魏延抿了抿唇:“你还记不记得,那年皇宫的镶花节?”
“镶花节?”俞书礼从记忆深处努力扒拉,终于找回了一点点细枝末节。“那年……我记得你同你的姑母许久未见,很是?想她。恰逢镶花节当天的时候,许多戏班子并着女夫子会进宫,我便?拉着你扮着女装一起浑水摸鱼,说带你进宫去瞧你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