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文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她一路跟着俞书礼走过?来,站定在?魏延身?边。
两人对视一瞬,就礼貌地别开视线。
董思文笑了笑:“久仰大名,魏丞相。”
魏延却微微躬身?:“董小姐。”
董思文一愣:“您何故对我行礼?”
“敬谢董小姐的恩深义重。”魏延道:“自?古闻范张鸡黍,然实则能有多少情?深厚谊?董小姐为保小将军大义灭亲,实为义;不惜以身?犯险,实为勇。义勇双全,受某一礼,当之无?愧。”
董思文抿唇:“你是?想?试探我对季安的真心,还是?想?给我搭高台,让我下不来?”她沉了眸子道:“首先,那般禽兽,我不会承认他们是?我父亲和兄长,揭发他们算不上大义灭亲,只是?为天下公道和我自?己的公道。其次,季安不欠我什么?,称不上什么?义。”
魏延低声致歉:“董小姐就当我是?小人之心,”他微微屈膝,“谨以此礼换一个心安。”
董思文脸都黑了下去。“我明白了,今日,你压根不是?诚心请我来,而?是?怕我以此要挟季安,便给我下鸿门宴?若是?我要同你们清算旧账,这州牧府我还回?得去吗?”
俞书礼见二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忙站出来制止。
他看向董思文,替魏延辩解:“思文,他不是?这个意思。州牧府如今正在?清算罪证,你过?去不方便……魏延是?真的感激你,感激你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想?着要帮我,救我,他只是?关心则乱……”
“先前?我还当传闻中的魏丞相是?什么?清风霁月的人,没成想?,见面不如闻名,幸好当时合作,见到的是?魏丞相身?边这位仓大人,否则小女?当日便有可能放弃弑父了。”董思文嗤道:“阴暗偏执,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她拉住俞书礼,责备道:“季安,你怎的会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我……”俞书礼抿了抿唇,偷看了魏延一眼。
一边是好友,一边是?恋人。
他又不想?好友下不来台,也不希望魏延难堪。
诶,做人好难啊。
魏延眼睫一沉,反唇相讥:“是?,我阴暗偏执,只用最恶劣的想?法算计人心。比不得董小姐自?荐弑父,用自?己坠入深渊,换一个别人能惦记一辈子的美名。”
董思文冷冷一笑:“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因为嫉妒我。怎么??没能有这个分量做这个被人惦记一辈子的人,所以恼羞成怒?”
见魏延一张脸黑如锅盖,俞书礼当下连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拉他的手腕:“咱们进屋说,成不成?在?门口剑拔弩张的……闹的不好看。”
在没见到董思文之前,俞书礼确实是?想?不到,董思文能过?的这般好。
他一直以为,女?子经历了这般事情?,再坚强,也得茫然和无?措一阵子。草木皆兵、胆怯落泪都算小事。
但是?董思文显然没有。
她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没有把他们的过?错用来惩罚自?己。不仅如此,还能和魏延这般若无?其事地怼起来,简直超乎他的想?象。
俞书礼松了口气。董思文的坚强,让他有些自?惭形秽。
关上门,董思文和魏延二人分于两角落座,俞书礼站在?正中间,如坐针毡。
“原来这就是?你那个陛下指婚的未婚夫?”董思文坐下后,才大咧咧打量起魏延。端详完后,看向俞书礼:“模样是?不赖,但就是?心眼小了些,不够大气,配不上你。”
她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点评起魏延来。
俞书礼尴尬地戳了戳隔壁魏延的腰,示意他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