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惨白?着脸色进来的时候,俞书礼的笑意才敏锐地收敛了。

“怎么了?”他蹙了蹙眉头,问钟年。

钟年忍了许久,没有忍住,几乎带着哭腔:“小将军,董大人被刺杀身亡了……”

俞书礼一时不能?反应,他恍惚了一瞬,才僵硬着开口问:“你说……什么?”

“董大人……于夜间安寝的时候,被人用一道狭长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武器给割破了喉咙。白?日里,他的侍妾醒过?来才发现,当时血液已经流尽了……”

眼前仿佛有什么银色丝线一晃而过?,俞书礼一时抓不住在?哪里见过?。

他眼眶都红了,咬着牙问:“侍妾毫发无损?”

钟年闷闷点头。“除了董大人……其余人一切安好,董公子虽然心情沉郁,但尚能?主持丧事。”

“那侍妾夜半就什么声音没听到?”

“说是,一夜安眠。”

俞书礼心头一紧:“有没有查附近有无什么药物痕迹?”

俞书礼自己心中有了一个猜想,但他下意识就有一种恐慌感,好像迫切要?证明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一般,他问的十分着急。

“董公子来信中说早就查过?,并无什么安睡香或者迷魂香的痕迹。许是单纯睡的熟。”

俞书礼长松一口气,将胸中的烦闷卸下去?,闭了眼睛:“他这侍妾又?是何许人?”

“董公子信中没说……不过?……说是这女子在?监押途中,畏罪自裁了,现在?算是死无对证了。”钟年的语气颇为惋惜:“没想到董大人英明一世,最后也栽了色字一字上。”

“归案了?”

钟年摇头:“陛下震怒了,要?魏丞相将渠州彻查,一定要?将这两件事情有个交代?。”

俞书礼若有所思:“所以也就是说,陛下也不认同将那刺客归于那个侍妾?”

“可?……不是那个侍妾,还能?有谁?如此无声无息的杀人,便是我都不一定做的到,总不能?是鬼吧?”钟年嘟囔道。

“不。”俞书礼看向他,认真道:“如果?是万人中刺杀一个毫无武功的普通文官,我也做的到。”

“这……小将军您就别欺负我笨了。我笨虽笨,却又?不蠢。”钟年挠了挠头:“您的武功天下多?少能?比拟?总不能?是您跨越万水千山特地跑去?渠州杀人吧?况且董大人待咱们这样好,您怎么可?能?杀他呢。”

俞书礼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既然我能?做到,那别人自然也能?做到。”

钟年反驳:“可?这首先就要?武艺高强……”

“江湖上能?人异士颇多?,不足为奇。”俞书礼扶额沉思:“怪就怪在?,董大人知晓武艺,晚上睡觉也不可?能?毫无察觉,又?没有药物痕迹……那人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一边思索一边往外?走,钟年跟在?后头磨磨蹭蹭:“小将军,这事儿,魏丞相会管的吧?”

俞书礼顿了顿,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嗯。”

几日后,西北军整顿好后就全员回京,准备接受封赏,俞书礼给魏延飞鸽传书了三?封信过?去?,三?封都石沉海底。

不仅魏延,连带着他给董思文的信也全部没有了任何回音。

回京在?即,俞书礼越来越心急如焚。

半日后,圣旨到,声称魏丞相旧病复发,特批俞书礼作为钦差前往渠州料理两桩案件的后事。

两桩命案,一桩比一桩吃力不讨好。现在?去?,一旦处理不好,面对的就是好几拨势力的背后指摘。

钟年道:“二皇子也来了信,知道渠州之?事棘手,让您此次不用在?意圣旨,总之?千万别去?渠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