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人,独自纵马上前来。

两个人隔着并不宽的溪流安静互相看了一会儿。

蓦然的,那个面相清俊身材修长甚至带着丝风流倜傥半点也不像武将的人仰头豪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道:“我陈策居然有一日可见到靖王殿下,真是荣幸。”

刘旎微一思索,大概和邸报上有提及她吧。

可未待她开口,陈策完全不压低声音道:“我也没有想到,声名远扬风华绝代的靖王长得如此国色天香。”

懒得管彼此带的人距离之下是否听得清他在说什么,刘旎只是一手持着缰绳,一手持着马鞭,大眼儿冷冷的盯着他慢吞吞道:“本王已派兵去围剿陈家宗族之地,你已是困兽犹斗,降了吧。”

“是降还是死?”他根本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

她想都不想,“死。”必须要灭绝刘邰有陷入任何危险的可能性。

他眼眯起来一笑,“怕是不那么容易。”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抽出手弩朝对方射击再拔出佩剑对砍。

而两人后方的人马也在同一时间动弹起来,顷刻之间,无论是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四下里皆传来兵刃的交接声,两处山林也瞬间涌出了大量的士兵,如同两股巨大的洪流,猛然撞击向一处。

“靖王!”余温的大吼传来。

刘旎闪了个神,横剑劈砍了个空,坐在马背上有点止不住前扑的势头,而身后忽然袭上的温热让她心里一沉,还未多想,后颈一疼,整个人失去了神智,

余温眼睁睁看着刘旎被那男人虏走,可由于山谷狭窄,千军万马根本无法展开,人山人海刀剑相向中连前进后退都不由自主的混乱无比,他只能肝胆欲裂的就这么看着她被远远的带走,然后消失在茂密的绿林中。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舒适的床上。

说实话,自离开甘泉宫去勘察黄河决堤情况,再后来跑荆州领兵突袭打仗,她都再也没有好好的休息和睡在如此舒服的床榻上过。

撑起身,沉沉的黑发滑落肩头,不可避免的看到自己的盔甲已卸,衣服也换了,一袭浅蓝的深衣,胸部隆着,显然裹胸已除,如果没有感觉错误,她甚至还被穿了件报腹,就不知道是什么花色的了。

门扇开启声传来,某个侍女模样的人进来看到她后,立刻转身跑了出去,还嚷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世界上的语言千千万种,她所学的十数种于外交有用的语种间,还真没样发音吐字的。

屏风后传来脚步,转出陈策,同样卸了甲,一袭藏青深衣难显风流,而是极为成熟内敛。瞧见她,带着淡笑道,“靖王怎么会变成女人了。”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本王要梳洗。”衣冠不整见人,不是她的习惯。

他张口奇怪的语言,马上几个侍女捧着水盆镜奁进来,态度恭顺无比的替她洗漱梳理。

他完全不回避的立在一边看着。

她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在侍女企图帮她梳出女性的发髻时抬手挡了一下。

侍女们立刻望向他,他点了点头,侍女们才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