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确实无法将自己代入到角色中,我也有试过把那些人当成你,但他们都不是你,和你无关的事我没法有情绪起伏。可就算我是受你的影响,那又怎么样呢?我走上妈妈的路,不是一件很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你不是也继承了唐修的事业?”

“既然我对你有潜移默化的影响,那么你现在作出的每一个抉择,我都有潜在的、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还那么年轻,二十多岁笃定地说爱我,说要跟哥哥在一起,可你又真的知道理解乱伦意味着什么吗?”唐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等你到三十多岁,又还会想着爱吗?到时候的你,会不会恨我身为兄长却任你胡来,没有阻止你年轻时的离经叛道?你有没有想过,等死后见到妈妈,她会祝福我们两个,还是……”

他顿了顿,没有选择继续往下说。

唐念似被触动,忽然转过头去,没再言语。许久之后,猛地扬开唐睿的手,用指尖摁灭了烛焰,掐灭两人之间摇晃的烛光。

唐睿吓了一跳,几乎就在弟弟掐灭烛焰的一瞬间,马上想要抓住弟弟的手,可却依旧迟了。明明熄灭蜡烛的方法有许多种,唐念却偏偏选择一种最极端、最伤害自己的方式。

他几乎说不出话来,连连对着唐念烫红的指尖吹气,过了好久才从嘴里挤出声音:“……你疯了?痛不痛?”

唐念垂眸盯着慌乱急切的哥哥,黑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波澜不惊道:“我早就疯了,你才知道吗?唐睿,我是个疯子。至于痛不痛,或许会痛吧,可比起爱上血亲的痛苦,这种痛又算什么呢?挠痒痒?”

“小时候,你给我过生日,每当我吹灭蜡烛,你就让我说出生日愿望,之后过不了多久,我的心愿都会如一实现。你一直都宠爱我、纵容我,保护我。”

“十岁那年生日,你让我许愿,我说想嫁给哥哥,一直到我长大都在等这个愿望实现。你说我二十岁做出的选择,到三十岁可能会后悔,可是我从十岁开始,又或者更早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三十岁又算什么呢?四十岁、五十岁……一百岁,直到死亡,我都爱你,这是来自血脉的、不可违抗的吸引力。”

“一向成熟稳重的你,每当我受伤都会方寸大乱、慌作一团。哥哥,你敢问心无愧、清清白白地说对我没有超越亲情的感情吗?现在我长大了,等到的不是和你的婚礼,却是你和别人结婚的消息,凭什么易清能后来居上,我却成为第三者?他到底哪里好?你喜欢他的时间有我喜欢你的时间长吗?你跟他认识的时间有跟我认识的时间长吗?”

“易清他配吗?他像我一样爱你吗?你们的开始不都是你一厢情愿的逼婚吗?你信不信,只要我勾一勾手指头,他就会屁颠颠爱上我,要求跟你离婚?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就因为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就阻拦你了吗?而且,只要我们幸福,妈妈泉下有知的话,肯定会开心,怎么会责怪我们乱伦呢?”

“或者,还是那句话,哥哥,你杀了我吧,我想死在你的手里。只要杀了我,我们都能彻底解脱,彻底放下,只要死了,我就彻底不爱你,不会强迫你和我乱伦,你可以继续和易清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不然,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一直爱你,我就会自私地、不择手段地,想尽办法地和你在一起,毁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怎么样?哥哥?做出选择吧?选我还是选他?还是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可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上也同样流着一半唐修的血,一样地禽兽、极端、无所不用其极。”

40阳台

唐念表面上让唐睿在两人之间做出选择,实际上字字句句都在叫嚣“要是你不选我,我就狠狠黑化。”

明明是兄弟之间严肃剖白心迹的时刻,却让唐睿久违地感受到弟弟孩子气的一面,有一种唐念正处于中二叛逆期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