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吓一跳,躲开的同时去推他的肩膀,“周柏野,你别玩这么疯。”
周柏野指着自己的脖子,“谁玩得疯?”
沈枝意原本想严肃地看着他反驳,结果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现在开心了?刚才在楼下,我还以为撞见鬼了。”
沈枝意语气夸张,“周柏野竟然怕鬼?”
周柏野嗯了一声,“周柏野什么都怕。”
沈枝意故意啧了一声,“周柏野好菜。”
周柏野就是个复读机,她说周柏野好菜,他也跟着说周柏野好菜。
沈枝意又说周柏野好烦,他也语调淡淡地跟着学,好像骂得那个人不是他。
沈枝意说几句就词穷,弯腰去抽纸巾。
周柏野视线跟着她擦拭的动作转,在安静中突然开口,“还有混蛋没说。”
沈枝意:“周柏野是个混蛋。”
周柏野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
沈枝意站起来,又低头看着他给自己腿上绑的蝴蝶结,拿手机拍了张照,发了朋友圈。礼物。
她没设置分组,发完后就对在厨房的周柏野说,“地球快毁灭了。”
周柏野倒了杯温开水出来给她,“人类还能幸存多久?”
沈枝意想了一下,“只剩半小时。”
周柏野抬手就开始解衬衫纽扣,“那时间有点紧,你做快点。”
“周柏野!”
“不做我穿回去了。”
“……我……”沈枝意沉默半晌,有些无力地摆摆手,“你穿回去吧。”
周柏野靠在餐桌上,将自己的项链重新塞回去。
沈枝意说自己要回去了。
周柏野却开了红酒问她要不要喝。
沈枝意只好坐了回去,“那就一杯吧。”
两人一人一杯红酒。
沙发太乱,都坐在地上。
周柏野随便找了个电影充当背景音乐放来看。
没字幕的外国电影。
沈枝意对周柏野说自己今天去看了画展。
周柏野问是谁的画展。
沈枝意不想提那个人的名字,在手机里找了拍下的画给他看。
周柏野见过傅晚峒,之前在美国比赛,郁从轩跑来看他,两个人随便在附近找了个西餐厅吃,结果郁从轩这位少爷吃了几口就嫌弃没滋没味,对他说带着他去找找家乡的味道,然后一脚油门就把他带到了他的亲戚家。
开门的就是傅晚峒。
周柏野对傅晚峒印象挺深,因为傅晚峒送了他一幅画。
画的东西他没看懂,颇为意识流。
郁从轩说这就叫艺术。
周柏野当时输了比赛,心烦,说去他妈的艺术。
他还给沈枝意手机,“拍的不错。”
沈枝意接过来,“你喜欢他的画?”
这要怎么说?实话实说?周柏野不知道她们搞艺术的是不是都有点儿惺惺相惜,如果自己表达出不同意见她又会不会生气,虽然没见过沈枝意生气的样子,但除了在床上,其他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必要尝试。
于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还行。”
沈枝意哦了一声。
“他应该,就是我爸。”她换了个措辞,同时也换了个坐姿,“我今天去逛画展的时候,听见别人说,他年轻的时候是在我的家乡发生车祸,说他住院的时候跟护士有暧昧。”
“但我妈不是护士,我妈是医生。”
她吐词挺奇怪的。
爸这个字中间停顿挺久,像是在想它的发音。
周柏野听完后没表现出对她的同情,认真想了会儿傅晚峒究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