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耐烦:“闭嘴,有没有当司机的自觉?开你的车。”

闻楝只能沉默。

澍光的新研发中心坐落于政府规划的高新科技板块,聚集了临江市智能产业与高校和实验室的孵化器,澍光的融资所筹资金主要用于智能产品研发、商业化拓展和人才招募,现在研发中心已经整体搬迁过来,只是职能办公室还蜗居在原先的写字楼。

闻楝把搭建技术团队的任务交给了薛博,自己把控产品的技术应用和商业探索,当初陆显舟来临江,闻楝手里压根没所谓的商业计划书,只说预计两到三年内能有成熟产品的商业化落地和推广,后面赵星茴跟进,逼着自己翻完了业内所有同类型的科技公司的核心模式和商业战略,再了解澍光的研发项目进度,并不觉得这是一个能完成的任务。

这意味着她的年终总结和项目述职应该不会太顺利。

年底这阵子薛博一直泡在研发中心加班,已经连续好几日没有回家,正好闻楝跟赵星茴带着一行人来看研发进度,回程顺道搭闻楝的车一起回公司。

薛博和闻楝聊起工作节点遇到的麻烦和解决方案,再问赵星茴这次来澍光的工作,最后笑眯眯道:“我跟姜小恬年底结婚,赵小姐一起来喝杯喜酒吧,我和姜小恬都想邀请你,没有陆氏集团的投资,也不会有我的今天。”

薛博和姜小恬已经领证,眼下是紧着办婚礼。

他俩从高中校园一路走到婚纱,课间传小纸条的早恋再到约好一起到临江念大学,再到毕业工作和起起落落的创业扶持,甭管算不算英年早婚,巴不得拽着对方奔进婚姻的殿堂。

赵星茴当然说恭喜,能见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件开心的事情,更不好拒绝,笑道:“没什么事的话,这杯喜酒我肯定来喝。”

“对了。”薛博跟赵星茴讲,“闻楝还是我的伴郎,到时候我可不能让他穿得太帅,别把我的风头夺了。”

“是吗。”赵星茴语气干巴。

闻楝淡声道:“婚礼过后你去度蜜月,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研发那边我来盯着。”

薛博也是这个意思:“我这阵子多加加班,把能做的工作都提前做好,到时候你帮我顶几天,有急事打我电话,其他事儿等我回来再说,自己也别太辛苦,天天通宵熬夜对身体不好。”

“习惯了。”

说不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熬夜的生活,学生时代的闻楝作息规律,偶尔深夜会被人揪着起来讲题,后来进入大学开始捣鼓副业,总是在翻动书页和研究难题时忘记时间,再后来那些错过时差的电话和聊天似乎也是深夜的一种调剂,再后来就是长久的失眠,似乎只有把所有时间填满才能抚平心里的焦虑。

赵星茴仍然会收到他深夜发来的邮件她从来都习惯把生活乐趣掺杂在白天,而后赶在夜晚完成学业或者工作。

她搂着爆爆窝在沙发里,笔记本搁在膝头,刚刚收到的邮件变成了“已读”,敲击键盘做简短回复,于是闻楝知道她也在线,几分钟之后,电脑轻轻“叮”了一声,新的邮件进入界面,他再度回复了她的问题。

这种感觉很奇怪,世界上明明有那么多种清晰明了的联系方式,两人因为一个问题来来回回地敲击键盘,每封简短的回复邮件的标题和内容都拖着长长的尾缀,事情的起因缘由一遍遍刷过屏幕,形成一个冗长又翻来覆去的主题。

后来手机响起了铃声。

这通电话被接通,闻楝问她:“怎么还不睡?”

赵星茴不想跟他虚与委蛇,更不耐烦:“不用说废话,直接解释问题即可。”

温和清淡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在电话里输出,他说话总有种条理清晰逻辑鲜明的特质,赵星茴毫无波澜地听着,怀中的爆爆弓起身体,伸了个懒腰,在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