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舟一如既往地指导她的方向,“无论是企业项目运作经验,还是以后成为投资合伙人,这都是个大有裨益的历练。”
赵星茴把“我不愿意”这几个字说得含糊犹豫。
她为什么要不愿意?
她当然应该是“我可以如何”而不是“我不愿意如何”。
最后赵星茴又走进了那家公司。
不甚吉利的十三楼,慢悠悠的电梯,昏暗走廊角落的蜘蛛网,前台桌上破了一角的招财猫,闹哄哄如菜市场的办公室。
她上一次来时还抱着看戏的心态,这一次已经完全蹙起了细眉。
这么重要的时刻,闻楝站在杂乱逼仄的办公室,依旧是T恤牛仔裤帆布鞋,很难说他是还保留着少年心态的纯粹还是支撑不起野心的穷困潦倒,但那张年轻温和的脸,平和清润的语调,很从容地面对一群光鲜亮丽的职场精英和大笔投资合同,丝毫没有激动或者局促之感。
他漆黑目光微闪,下一秒已经过滤了赵星茴。
两人以某种心知肚明又隔着千山万水的态度交流。
他会客气喊她:“赵小姐。”
赵星茴也不吝于用微讽语调称呼他一声:“闻总,期待以后的合作。”
他掀起眼帘看着她,声线很平和:“叫我闻楝就好。”
增资协议和股东协议已经摆在两人之间的会议桌上,她冷艳如霜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年轻有为,您值得一声闻总。”
签完投资协议,没有来得及举办庆祝宴或者就会,闻楝继续回办公室加班,陆显舟飞回新加坡处理其他事务,赵星茴回了加州。
正好是凌微的生日。
妈妈当然是最好的,没有抛弃她或者忽略她,会照顾她的生活,会关心她的心情,会不厌其烦地和前夫斤斤计较,赵星茴会听妈妈的话,即便是再沉重繁丽的裙子或者无聊可笑的宴会,她也会伪装乖巧耐心、天真无辜地陪着凌微出席。
衣香鬓影的宴会上,赵星茴在朋友圈刷到了同一则新闻,国内新兴人工智能公司“澍光科技”官宣了超亿元人民币的融资,这轮融资由陆氏集团旗下的基金领投,其他资本机构跟投,创始人的名字和履历也被摆在了醒目位置。
接下来,赵星茴需要每周至少一次和澍光科技进行“实质性互动”,每个月、每个季度、年度的项目对接,直至最后的退出。
她可能需要多花点时间呆在新加坡或者临江。
凌微知道后,蹙起了眉尖看了赵星茴两眼:“这是显舟的意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