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妍金侍奉在侧,布菜添饭十分妥当。
一时膳食已撤,婢女捧着漱盂、巾帕等上前伺候着漱口净手,李偃慢斯条理的拿起锦帕擦了手:“趁这会子不忙,我有话跟你讲,”他扬扬下巴,示意到正堂说话。
赵锦宁随他走到正堂,坐在了他旁边的梨花木交椅上。
这样正正经经地坐在正堂上首,赵锦宁倒有些摸不着头脑:“夫君要同我说什么事儿?”
“你不是嫌金银不好吗?”李偃端起梅子青釉盖碗,掀开茶盖轻刮悬浮的银针嫩芽,慢悠悠道:“我谴人找了牙婆,现下人带了几个女孩儿来,你挑个看上眼的,调教出来好伺候。”
赵锦宁一听这话,便知早晨那意有所指的话,他听出来了,去探看他的神情,他正捧着茶碗饮茶,半覆的碗盖挡住了眉眼,光听语气倒是分不出喜怒,这教她不好忖度了,只得先答应下来:“那就带进来,看看罢。”
李偃递给妍金一个眼神儿,妍金一欠身,快步去了,没一会儿,领着四五个才留头的女孩子进来。
女孩子站成一排,都谨慎的低着头不敢乱瞧乱看。
赵锦宁随口问几个女孩叫什么,多大年纪等语。
女孩们一一答了,她听了微微颔首,转弄着戴在食指的鸽子蛋大小的玛瑙戒指,像是拿不定主意似的沉吟许久。
李偃见状,便问:“没有相中的?”
赵锦宁观他神色如常,微微笑了笑,抒心中所想:“的确没有。”
李偃摆手示意妍金将人带下去,“既如此,且慢慢看罢,过些时日启程去禾兴,身边没有服侍的丫头也不便宜。”
赵锦宁清眸一滞:“何时启程?”
“左不过就这两天了,”他从椅上站起,“我有事要出门,晌午怕是不能陪你用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