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密布,异常幽静,马蹄噔噔敲打地面,将寒鸦宿鸟都惊飞起来。

风一吹,寒丝丝的,赵锦宁身上直发噤,“夫君,我们要去哪?不回去吗?”

“不回。”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笔直的官道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知是通向何处,她有些惶惶不安:“可是,我们要去禾兴呀,皇兄要是怪罪下来怎么办?”

“有罪我去领,横竖怪不到你头上。”

她倒是忘了,他是敢谋反的乱臣贼子,又岂会怕降罪。

“夫妇一体,你要是出事,我怎能独善其身?”

“这话是怕我连累你?”

“不是,”赵锦宁握住他的手,“你是我夫,你荣我荣,你损我损。”

“锦宁愿与夫君共进退。”

这般情真意切,要是他没有脑子就能当成真话听了。

他也得表表态:“放心,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

天彻底黑下来,不远处一点微茫映入眼帘。那是一家客栈挂在风杆上的大红灯笼。

开在荒野之地的客栈,简朴的寒碜。

李偃的视线从掉漆牌匾上挪开,勒马停下,询问道:“再往南走二十里就到镇子,那里客栈多一些,继续赶路还是就在这儿将就歇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