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时暗中使绊,另个竟和戍边大将往来密切,似有不轨之心。
皇权面前无亲情,别说是叔叔,就是亲兄弟该收拾也得收拾。
赵倝横挑鼻子竖挑眼,半个月陆续废了两位亲王爵位贬为庶人。
削番大刀举向甘州时,庆王世子离奇死在京中,庆王得知,怒从心上起,当场杀了宣旨贬黜自己的太监,带领私军将朝廷管控衙门屠戮了个干净。
庆王甘州就番多年,颇会经营名声,深受当地百姓爱戴,打着替子寻冤的旗子很快与戍边大将联手掌管了整个甘州。
不止如此,还举兵一路往京城攻,眼看打到眼皮子底下,皇帝龙椅哪里还坐得住,当即下旨派陈俞将军前去平乱。如今甘州一带硝烟四起,边地动荡不安,外敌北元虎视眈眈,局势实不容乐观。
“吴即中提前到湘王麾下,提出一石二鸟的歹计,也是意料之中。”李偃淡淡道。
上一世,大体也是这个路数,皇帝削番,王爷们不甘被圈禁落得猪狗不如的下场。皇帝不仁他们不义,挑拨个最硬的刺头儿顶出去,到时大家揭竿而起,谁也别说谁是乱臣贼子。
只不过吴即中献计湘王从中作梗导致庆王比兖王先行一步。
赵锦宁道:“吴即中老谋深算,当年就连我们也差点着了他的道。”
李偃嗯了声:“是有些本事,可惜立身不正,为报恩扬名投靠外族,坑害本朝无辜百姓,歪门邪道令人不耻。”
昔年,吴即中遭仇人追杀逃到边地,偶被岱钦所救,见他出口成章,便留作汉人老师。吴即中受恩待,自认遇上明主,死心塌地报答,为岱钦侵占本朝土地,屠戮无辜百姓属实没少出力。
“你瞧不上他,”赵锦宁屈指揉弄男人胸前红果子,抿唇道:“岱钦死后,怎么不杀了?留着他作妖。”
李偃擒住她的手,凑到唇边含咬住那根撩拨他的纤指,道:“你我能重活一世,看似逆天改命,实则许多事情兜兜转转还是避不开。”
“张真人给我句‘天道承负,物极必反,应顺其自然’的话,着实有理。”
譬如两人马车见面,她嫁他,来禾兴,经瘟疫,遇险中箭,命悬一线。这里头有人为,但更多的还是天意。
赵锦宁心中一忖,微笑道:“是这个理儿。”
“其实最主要还是私心,放吴即中给湘王,要他们螳螂捕蝉,斗个头破血流,最后由你这只小黄雀儿干干净净善后多好?”
赵锦宁揶揄:“敢情,你才是本朝第一大奸臣!”
他笑着辩驳:“我忠于公主,天地可鉴!”
赵锦宁手指轻轻拨了拨他的舌尖儿,含笑道:“会说就多说点儿。”
“公主想听什么?”他使坏咬住她指腹。
赵锦宁望着男人浓黑软和的眉眼,赫然发觉,曾几何时,他比枪尖还锋利,寒光泠冽。而今却润如笔杆,沾墨挥毫,大绘温柔颜色。她慢慢收起笑靥,唤了他一声:“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