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室走,忙道:“扛回内院吧,不然醒了见不到嫂嫂...又该发癔症了。”

李偃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醒了,硬撑着头重脚轻的身子从爬榻上起来,虚浮着步伐,踉踉跄跄绕过屏风走到床前,见她依旧不省人事,直腰背挺的颀长身躯像是突然被人抽掉脊椎,一下子弯了下去,玉山倾倒再难扶。他跌在脚踏,半伏在床沿,颤巍巍握起她冰凉的手,掩住自己的眼,怯懦到不敢再去看一看她灰白近乎失去生命迹象的脸庞。

“若是...她死了...恳请诸位将我和她埋在一处...”

他的声音透过她的指缝,传进在场人耳内,大家无不感伤,个个噤若寒蝉,无人敢应。

嫤音心痛蹙额,含泪低声道:“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嫂嫂福泽深厚,定会平安无事的...”

两个太医也斟酌着劝慰道:“钱大夫的方子极有效用,殿下服药后,脉息不似先前那般紊乱...也少了些呓语...安稳许多。”

那支箭上淬毒,拔出体外,太医拼劲一身医术才好不容易止住血,不想又发起高热,烧的赵锦宁四肢冰凉,梦呓不断,一声又一声地喊娘,喊疼。眼下新服了药,倒是比较先前看上去好一些。

太医向来话不满留三分,一旁的钱大夫很是看不惯这样弯弯绕绕,直言道:“若熬过今夜,退了热,就有好大的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