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一等,足足等到晌午。
岑书回来,进门先给赵锦宁请安让她放心,又到厅堂打发两个侍立婢子:“烦两位姑娘到二门替我为殿下采办的布匹等物拎回来。”
两个婢子互视一眼,应了个是。
等两人出门,岑书忙不迭到暖阁内给赵锦宁回话:“奴婢四处逛了逛,特意到几家大商铺,购了些布料、玩器之物,特意声明送往公主府,掌柜老板亲自接待了奴婢,问奴婢殿下是几时回的禾兴,奴婢打着马虎眼,套了话才得知,二月中浣,大晌午头,许多人都看见“殿下”的乘舆出城了,众人都以为殿下启程回京了...”
赵锦宁听了嗤地一笑,冷声道:“好一招瞒天过海。”
她竟一时不知该赞他能耐,还是批自己无用了。
“那你可见到杨大人?”
“奴婢等了许久,都没见着杨大人的轿子从胡同出来...”岑书怕她灰心,又忙说:“奴婢没见着杨大人,便故意寻不在店中的裁缝,老板说,那位裁缝新的了小孙子回家了要后日才得回,奴婢后日再去一趟。”
“谁家一大清早的去请裁缝裁衣裳?”赵锦宁闻言却摇了摇头:“今儿早上是打着买烧饼的名头,明日再用这招,便太刻意了,且容我再想想罢。”
岑书惭愧道:“殿下说的是,奴婢思虑不周。”
赵锦宁拉过她的手,拍了拍,一脸赞许微笑:“好丫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岑书愧赧一笑:“奴婢不给殿下帮倒忙就是万幸了。”
“都晌午了,去传膳罢。”
岑书应是,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忽地顿住脚,赵锦宁以为她还有话说,不成想她停了片刻便继续朝前走了。
饭后,赵锦宁照例要午睡,岑书燃好安神香,正要退下,被她喊住:“是不是有话瞒我?”
岑书一脸欲言又止,闪烁其词:“奴婢没有...”
赵锦宁正色,“说。”
岑书面对她,实在扯不出慌,每次被她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盯就会丢盔弃甲,什么都瞒不住:“殿下听了,千万别难过...”
她慢慢说:“奴婢还去了趟灯市街,首饰铺子关门了。隔壁胭脂店的老板说,铺子从二月中浣便歇业了。”
……
发现个错误,就是小赵的铺子开业时间改为二月初,囚禁是二月中开始的
第0159章 表哥失踪了
首饰铺子倾注她不少心血。
仅开业半月便关了门。赵锦宁闻言岂能不惆怅,但最让她伤心的还是嫤音。
“是她扮做我坐着乘舆出的城...”她平静诉说着,“她同我交好一场...”
不能再说了,再说就该回顾自己是有多愚蠢了。
岑书见她红了眼圈,也跟着难过,小声宽解:“或许...或许李...”岑书知她如今连李字也听不得,改了称呼,“嫤姑娘也不知情...”
这话说的岑书自己都发虚,赵锦宁听着也觉可笑。
即便不知情,那她也是李偃的中表之亲,打小儿一起长大的情分,又岂会像着她这个非亲非故,相识不过两三个年头的“好友”?
显然她是知情的,不然怎么在“她”离开禾兴就凭空消失了?
嫤音同李偃一样,不过装模作样引她入局。
早都看清,却还是会感到难受可怖。
胸口像被人垫着枕头狠狠捶打。虽不伤筋动骨的流血,却闷闷地疼,几要窒息。
眼中水光掩过红血丝将要流出眼眶,她急忙翻身平躺,阖上眼皮,独自消耗掉不该落的泪。
“我困了...你退下吧。”
实在是恨...
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