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前回来。

有日子没去校验他那支私军了,趁她同嫤音相谈甚欢,便走一趟。他施施然从椅上起身,主动向赵锦宁交代自己有事出门,末了又嘱咐嫤音:“赶了大老远的路还不累?话哪有说净的,该歇就早些歇着。”

嫤音小鸡啄米似得连连点头应着,待他一出门,抿唇向赵锦宁抱怨:“大哥哥,就是个霸王,管天管地。”

赵锦宁笑着说:“他是关心你呀。”

“不然!”嫤音暧昧眨眨眼,桃腮笑痕深深,“大哥哥其实是关心嫂嫂,怕我缠着嫂嫂说不完,扰嫂嫂休息呢。”

“怎么会?”

“嫂嫂信我,”嫤音笑道:“大哥哥脾气古怪着呢,平日家沉默寡语的,好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带着刺儿。只要是他觉得好,不管旁人意愿,一股脑儿的强加。”

“也就嫂嫂这样的好脾气才能容得。”

赵锦宁不置可否笑笑:“妹妹同我多多说些夫君的事儿,省的那天我再误会他,平白惹气生。”

嫤音真不拿她当外人,将哥子的大事小情儿通通说了个遍。

赵锦宁听下来,没甚特别的,与她所了解的李知行相差无几,看来他对她还算赤诚以待。

只是有一件,令她讶然:“他怕螃蟹?”

嫤音颔首笑:“这事儿极少有人知,大哥哥到如今都不吃螃蟹,嫂嫂可千万别告诉大哥哥是我说的,不然,又该摆脸子啦。”

想起去岁中秋,他将她剥螃蟹全吃了...竟然是打肿脸充胖子。她顿感被人精心呵护的甜蜜,含笑道:“我还真没瞧出来。”

“大哥哥最是要强,定是怕在嫂嫂面前露短,故而藏的严实呢。”

两人一递一声又谈论李偃几句,到底他是个毫无风雅情趣的男人,谈无可谈。话锋一转,赵锦宁问起嫤音:“北边儿旱情严重,妹妹这一道儿可还顺利?”

往北这一路不曾下雨下雪,按行程来说不算慢。可嫤音见识了不少沿街乞讨的可怜人,话音都沉重许多:“出了顺天府,遍地哀鸿,本想将马车上的干粮都分给他们,承瑜说会遭哄抢...怕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