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一笑,“可不是累,挑了半晌缎子,又巴巴走那么远去书房,还看览声了出好戏。”
话一脱口,她方觉失言,闭目揉了揉眉心,心烦意乱道:“我想歇会儿,都下去罢。”
堂内阒然无声,赵锦宁渐渐捋清乱麻,看见他与鹣鲽拉拉扯扯,应当庆幸趁早看清他的肚肠,而不是气恼。
这般想着,她心绪慢慢平缓,听见有脚步声进门,以为是岑书,吩咐道:“再倒盏茶来。”
李偃只好去倒了茶,端到她面前:“喝罢。”
赵锦宁闻听他的声音,立时掀睫,瞅他神情怡然,像是没事人似的。才平息的无名火又诡异复燃,长睫一颤,搭在引枕上的手不由曲起,尖尖指甲狠狠抠了抠缎面上的金线,目光自他脸一撇而过,冲门外唤人:“岑书。”
“奴婢在。”
“倒茶。”
李偃啧了一声,将茶盏放下,掀袍坐在了她右侧,轻飘飘道:“你是看不见我端着茶,还是看不见我?”
赵锦宁视他为无物,端起岑书送来的茶,自顾自的呷,压根不搭理他。
喝完茶,她起身进了暖阁。
李偃紧跟在后,见她坐向炕沿,拿起炕桌上书看了起来,他顺势坐在另一边,“你当真看不见我。”
她仍旧不理,翻页看书。
呆坐了片刻,到底是李偃更沉不住气,他一把握住她手腕:“刚才你去书房找我有事?为什么不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