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她交予司礼监发落。
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想进了司礼监,只是虚张声势,几十板子下来只破了点皮,她得了命,叩谢掌刑的常记溪,他告诉她,要谢得谢二殿下。
原来殿下到慈宁宫请安看见她受罚,于心不忍,特遣颂茴到司礼监传话点到为止,她才保得住性命。
后来,还提拔她进宁清宫侍奉。
此等救命之恩,若不舍身相报天理不容。
赵锦宁料她这样死心塌地,固然有忠心缘由,也不排除有别的,“我也舍不得你,可哪有姑娘不嫁人的?”
“即便嫁人...”岑书忸忸怩怩道,“奴婢也不愿出府,奴婢想长长久久服侍在您身边。”
赵锦宁一览了然,暗叹情似砒霜,一旦饮下药石难医。
而那些下药的罪魁们,却似飘扬柳絮,流动水流,今儿朝东明儿朝西,难以始终如一。
他们不配女子赔上一生深情痴心。
太监残缺,更是不及中的不及了。
可她如今对万诚还没十足把握,就暂且容岑书同常记溪来往,也不失为上策。
她搀岑书起来,微微含笑:“日后再说,我渴了,去倒盏茶来吧。”
“是,”岑书答应着转身,又听得她吩咐:“要峨眉雪芽。”
李知行不教她晚睡前饮茶,常常用红枣燕盏来打发,虽是为她好,可她天生有一副执拗性情,越不让喝,就越想喝!
岑书到茶房烹了茶,端着出门,一抬眼见盛安站在廊下,探头探脑的朝窗内张望,“你这会子怎么有空溜来了?”
“快别说这个了,”盛安臊眉耷眼,唉声问道:“殿下,安寝了吗?”
“喏,”岑书举举木托示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