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深...这人还有命活吗?

夫妻两人心知肚明,谁都没戳破这层窗户纸。

“那既这么说,”赵锦宁稍稍点首,“区区四品知府,竟敢对驸马都尉不敬?到底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还是没把皇兄放在眼里呢?”

话音刚落,正巧妍金端茶进来,她吩咐道:“去拿纸笔来。”

李偃问:“要纸笔作什么?”

“我要写密疏呈报皇兄。”

一时妍金送来笔墨纸砚,赵锦宁牵起宽袖,搦湘管蘸墨,敛容道:“作为应天府尹,不殚精竭虑的部署一府八县民生要务,反倒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攀诬当朝驸马都尉,不但上愧于君,更下愧于民。”

她落笔刚写完“臣妹锦宁谨奏”六字就被李偃摁住手腕,“稍安勿躁。”

赵锦宁顿笔,听他解释:“不过是误会一场,不打紧的,再者说,你贵为公主,如今已出阁,若因我插手朝廷的事,那就是外戚干政,皇上未必不介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闻言微微垂下眼睑,目光看向宣纸,未及书写的墨自狼毫笔尖滴落而下,恰好落在“臣妹”二字上,墨渍晕开,掩住字迹徒留黑点,她唇边勾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皇兄曾教导我‘身为国朝公主有爱护万民的责任义务’府尹昏庸不堪,底下百姓难能安居乐业,再者,你是我夫,既为国朝驸马那也是万民之一呀,你受了委屈就是我受了委屈,如何不请皇兄主张?”

赵锦宁另换了纸张,捏着徽墨条研磨:“出嫁前皇兄曾许我“直谏”之权,夫君放心,我的书函直呈御案,无人敢拦敢验的。”

李偃当然放心,不仅如此皇帝为了弥补她,还特赐一枚金牌并一把御剑,金牌出入自由,即便无诏也能进京直面圣颜,而御剑则有更大权利,三品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

就是知道这些,他才略略谋划了一番。

李偃握住她的手,“皇上日理万机,实在不必用这些小事去打搅,至于王府尹,我瞧着倒很是清廉正直,要不然也不能让我回来不是?”

他越阻她说明里头的阴谋就越大,她倒是很想知道,他到底窃取了祝经业什么东西?值得府尹都来过问?

但李偃不说,她又没个亲信,想查也查不到...只好作罢:“那成罢,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一语未了,妍金上来回话说晚饭摆好了请大爷、大奶奶用饭。

赵锦宁中午吃的少,到这会子真是饿了,几样爽口小菜用的很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