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快速换完衣服,推开门才发现门外的荀飞光,他吓了一跳,十分惊讶,“荀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荀飞光转回目光,“我打猎刚好走到附近,来看看你。怎么早晨沐浴?”

“昨日多吃了几杯酒,睡过去了。”沈歌招呼荀飞光进客厅,“您莫站在外面,快进来坐,我去给您泡杯茶。”

荀飞光走进客厅,沈歌开着客厅门去厨房泡茶。他刚烧洗澡水的时候顺便把茶水烧了,现在水还滚烫。

茶只是山林野茶,荀飞光却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他端过杯子,颇有些没话找话说地问:“你的书院筹办得如何?”

沈歌笑着摆手,“荀大人您可别说什么书院,不过是一个村中私塾罢了。后日便开学,马上能上课。”

“报名的学童有多少?”

“还未确定,等明晚名单应该就能出来。”

“来者不拒?”

“看情况罢,若是教得了,我便全教了,若是教不了,让年龄小一些的孩子明年再来也一样。”

沈歌对此一点都不担心,学生们都没基础,起点一样,教五十人与教一百五十人差别不算太大,顶多他辛苦一些。

“这样说来,你的学生亦无年龄限制?”

“也不算,我言明收七到十二岁的儿童,若有特殊情况再酌情处理。”沈歌见荀飞光喝了半杯茶,忙给他续上,“一般而言,七岁下的孩童过下,不好管理,而十二岁以上的孩童已称得上家里的劳力,父母便不会送他们上学了。”

沈歌决定办学堂之后跟他大伯了解过情况,心里有一定的数。

“说起来,小地方不比县里,分的也不怎么细,随便教教罢了。这还是沈家村的第一个私塾,也不知日后情况如何。”

荀飞光道:“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好的开端。”

沈歌朝他笑了一下,眼睛极亮,似有憧憬,“这倒也是,村人多学几个字也好。”

两人又杂七杂八地闲谈好一会儿,一壶茶都喝光了。沈歌发现荀大人威严归威严,内里学识极深厚,远不是他这半吊子秀才可比,一时沈歌对荀飞光崇拜更甚。

喝完茶荀飞光告辞,沈歌看了眼外面的太阳,见太阳要升到正上方,道:“荀大人,不若就在这用个午餐?小子现在就去煮。”

“下次罢,我还有事。”荀飞光拒绝,他站起来,肩宽腿长高沈歌一截,别提多器宇轩昂,沈歌几乎完全被他遮住了。

沈歌将人送到门前的小路上,荀飞光分别前道:“我今天打了几只野禽,你待会拿回去尝尝。”

沈歌这才发现挨着厨房的地方放了几只灰毛大鸟,那几只鸟的脚与翅膀被绳子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见人走近还扑棱了几下。

沈歌忙拒绝,“我一个人如何吃得了这么多?荀大人您还是拿回去吧?”

荀飞光眼里带了笑意,“就许你给我送牛肉,不许我礼尚往来?”

话说到了这份上,沈歌不好拒绝,“那便多谢荀大人了。”

荀飞光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再送,自己悠然地离开了。

荀飞光留下的几只鸟只只都超过两斤,沈歌走过去掂了一下,以他的身板,要一个人杀鸟放血绝对做不了,只好等蛮子来了再说。

沈歌将鸟关到冲凉房,草草吃完午饭,拿了书出来温习。马上便要开学,他这个新出炉的夫子也得准备好。

村人对沈歌这个秀才公心里多少存了点敬畏,上学这些事竟没一个人过来找他,全找沈鸿发去了。

在村人眼里,沈鸿发既是村长,又是沈歌的大伯,找他最合适不过。

两天之内,沈鸿发打发儿子沈安康陆陆续续地将村人交的束脩全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