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飞光带人来到旁边的静室,真让他写了方子。

荀飞光的静室里不仅有成套的座椅,还有直接坐在地上的垫子,室内空阔有致,非常通透,沈歌很喜欢这感觉,尤其喜欢它三面都有大窗,外面满是绿植的设计。

天色已晚,静室里高低错落地点着五六根粗大的蜡烛,映得一室通明。除此之外,静室中还熏了熏香,三面窗也放下了纱,关紧了门,防止蚊虫进来。

这个环境极其舒适,沈歌拿起笔,应荀飞光的要求在纸上认认真真地写下鹿肉辣椒酱的方子,见下面有空位,他还顺手写了好几种搭配,材料涉及笋干,菌干,牛肉,猪肉等。

沈歌这具身体有记忆,上辈子他的字也写得不差,拿起毛笔来并没有感到多少不适,相反,他的字还挺不错。

荀飞光看了一眼,点头,“字不错。”

沈歌清楚自己的字好看也只是普通的好看,荀飞光应该就是这么客气地一句,然而能得到这么一位大人物的称赞还是挺让人高兴,他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微笑。

两人正聊着,忽然有人轻轻敲门,他们的身影映在门格糊的纸上,荀飞光让他们进来。

沈歌好奇地向门外看,只见绿枝带着一位老人进来,老人身后又跟着一位提着木箱的青年男子。

荀飞光对沈歌说道:“徐老最擅歧黄之术,你刚病了一场,身体虚,让徐老帮你看看。”

沈歌没想到荀飞光会让自己过来看大夫,心里着实有些感动。他看了徐老一眼,知道能进入荀府的都不是什么庸人,忙向荀飞光道谢,“多谢您记挂。”

荀飞光颔首,“无碍。”

徐老走上前来,朝荀飞光略一拱手,“荀大人。”

荀飞光还礼,拉过沈歌,“他刚大病了一场,你帮他看看。”

徐老感兴趣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示意他坐到椅子上,笑道:“你就是那位患了尸厥的小哥儿?福大命大啊。”

沈歌朝他作揖,“多亏荀大人施以援手。”

“也是你们的缘分。”徐老示意易风凡坐在椅子上,把手伸出来,而后从木箱里拿出腕枕。

徐老身后的青年立刻从旁边搬了张椅子过来,徐老和沈歌呈直角的姿势坐下。

徐老问:“近些日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夜里睡得可好?”

“夜里睡得挺好,基本无梦。不舒服的地方也很少,只是偶尔会觉得容易疲惫,脚有时会出冷汗。”

徐老点头,“那还是虚了点。来,看看舌头。”

沈歌依言把舌头伸了出来,他嫩红的舌头上浅浅地覆盖着一层白色,徐老看了眼,伸手给他把脉,而后道:“重病亏阳,五脏六腑都有些虚,体寒。我给你开个方子你照着抓药,平日里多动一动,早睡早起,睡前可以多泡泡脚。”

徐老拿出纸,荀飞光把装有墨子的砚台递过来,顺手递了支笔,徐老接过来飞快地开药,接着说道:“年轻人多养养,忌房事,自渎也要少,不能亏了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