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掌柜的连叹数声,“那料子一出土就让人带走了,分文未给,老板哭天抢地想讨个说法,还让人割了舌头!惨呐!”
“这般贼匪行径官府不管?”
掌柜的欲言又止地给她使眼色,郁晚一想那玉石的去处便领悟过来,“莫非...抢走那玉石的是王上?”
“唉!顶好的东西,自然是先供着宫里。”
郁晚面上不表,心里震荡起波澜。如此便再明晰不过,与誉亲王勾结的是边北如今的当权者束渊。他与誉亲王一道谋取王位,誉亲王未得逞,他倒如愿坐上了。
可这位当权者一应行径着实让人恼火,大抵是位昏聩的暴君,小人得志罢了!
“那半人高的上天入地也就那一块了,见过的人并不多。”掌柜的疑惑地盯视郁晚,“姑娘你到底识不识货?”
“我识不识货不重要。”郁晚闻言得意地一笑,“我见过它后来制成什么了。”
掌柜的瞬时瞪圆了眼,“制成什么了?”
郁晚故意卖关子,“方才不还瞧不起人?”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掌柜的面露羞愧,咂咂嘴又问:“莫非姑娘认识因淮老先生?从他那处听了风声?”
“他是谁?”
掌柜的口中一噎,纳罕道:“姑娘你到底是内行还是外行啊?怎么人尽皆知的一样不知道,鲜有人知的却知晓内情?”
郁晚瞟他,“你只管说就是。”
“他是边北无出其右的玉雕高手啊,像那等绝世珍宝,王上定会请他亲自操刀,只不过他这人向来守口如瓶,不会告知旁人制成何物了。”
郁晚没理会他质疑的眼神,捏着手指思索,半晌,她又试探地问:“你可知这位老先生家在何处?他是当官的吗?”
“他不当官。”掌柜的面上也得意几分,“你问我他家在何处,可算问对人了。”
“说说?”
“嘿,好巧不巧,他在集羊有处宅子!我有幸见过老先生几面。”
“可否给我老先生的住址,我也去拜访一番。”
掌柜的面上一滞,讪笑道:“其实那处宅子不常住人,我上回见着他还是一年前,况且老先生避不见客,我不过是远远瞄一眼罢了。”
郁晚没趁机揶揄他,认真道:“无妨,你且给我指个路,我去碰碰运气。”
“那你可要告知我那块鸽血红玉石制成何物了。”
“自然。”
“镇子东南方位有处叫青竹村的地方,他家就在一片金竹林后...”掌柜的事无巨细地描述因淮的住处,“你按我说的去找,保准能找到地方。现在你该告诉我,那块鸽血红玉石雕成什么了?”
郁晚说话算话:“雕成了一尊观音像。”
掌柜的瞪着眼怔愣几息,忽然跳脚:“姑娘你忽悠人呢!”他将郁晚上下一扫,“只有你们十四州的人才信奉观音!王上怎的可能将那等价值连城的珍宝雕成观音?!”
郁晚“嘁”一声,摆摆手扬长而去,“爱信不信。”
0057 萍水相逢
照那首饰铺子掌柜的所说,郁晚找到了因淮的住处,先是讲礼地站在门口敲门,半盏茶过后,院子里依旧鸦雀无声,她无奈地叹一声,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郁晚一点脚,纵身翻过那一丈来高的院墙,熟门熟路地掏了匕首撬门。
要说来找因淮做什么,她也说不好,但这人既然替束渊办过事,万一能找出些誉亲王和边北勾结的证据呢?反正离得这般近,顺道看看也无妨。
“吱呀”一声,主屋的门被撬开,门缝里涌出一股久无人住的灰尘气,郁晚一边扇手一边钻进去。
屋子里收拾得干净但算不得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