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季宁的冷漠,还是她崩溃时的模样更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季宁的冷漠就像一望无际的冰原,让人看不到希望,只能无休止尽地坠入绝望之中。

“我想你的时候就往手腕上割一刀好不好?这样的话我死于对你的思念,也不枉了却此生了。”

她抬起手腕,看得出神,却突然被一个急刹车弄得身体往前猛地倾去,季宁把车扎到了马路牙子上。

“你到底要我怎样啊?”

季宁将脸埋进方向盘里,刺耳的喇叭声响了起来,然后她一下抬起头来,愤恨地看着傅筠。

傅筠却一点没被她的表情吓到,眨眨眼,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都跟你说了啊,我要你爱我,就这么简单。”

“你不老说我疯了吗?是真的,我两年前就疯了,在我梦见和你做爱,非你不可的时候。”

“我离家住宿了,离你远远的,不接你电话,不回你消息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纠缠我?你不能给了我念想,又亲手把它撕毁,然后告诉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季宁恨极了傅筠总是拿这一件事情反反复复地说,她再好的脾气都给磨没了,她怒气上涌,愤怒让她发抖,胸膛闷堵,拔高的音调带来了几分尖锐的刺耳感。

“你别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拿着这个东西说事,即便我有错,也不至于罪该万死吧。”

傅筠倒是平平静静道,“好,那我去死,下次我再割的时候,你不要再那么好心阻止我了,像我这样的人渣败类,生来就是要被丢弃、被排挤、被鄙夷的。”

滔天的怒火被一盆冷水浇灭,季宁眼睁睁看着傅筠举起手臂,义无反顾地撕开绷带,粗鲁的举动让她那被尖锐划破的手腕再次绷开,流出的血液蜿蜒而下,富有生命力地成为了好几条小溪。

季宁脑袋都要炸了,崩溃地将头砸向搭在方向盘上的双臂。

“爱我吧,我希望你爱我,这样我就不想死了。”

傅筠露出个胸有成竹的微笑,最后,季宁只能妥协,第三次带她去处理伤口。

从那之后傅筠就对割腕这件事情不感兴趣了,在她伤口好透了之后,由季宁领着她去医院把疤去掉了。

而这一切尹清澜都浑然不知,她的心思全在调任上,而调任的通知也终于发了下来,尹清澜要去北京任职,级别是寻常人家提前都要避讳,不敢过多张扬的。

指令下达得很快,从得知消息到上任,只给了她两周的时间,这两周的时间除了用在交接原来的工作上,更多的则是对季宁的陪伴。

计划是尹清澜先去,安定好了之后再把季宁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