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伸出的手轻轻一推,单肩挎着的黑色包包抵到了军绿色的海绵垫上,链条"哗啦"一声坠下,搅碎了空气中细小的灰尘。

灰尘在她眼前舞动着,交织着,她的目光却死死盯着傅筠戴着腕表的左手,较宽的表带把手腕上存在的疤痕遮挡得严严实实,难怪,难怪,傅筠以前根本不会戴手表,现在....

脑海中不停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模糊的印象里傅筠总是戴着手表,如今看来是为了掩盖疤痕!如果不是班主任提起,她根本不可能猜到。

“你、你割腕了?为什么?什么时候?”

“无聊咯,刚好手边有把美工刀,就往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冷冽慵懒的声音在安静的器材室响起,她抬起手随意晃了一下,表盘折射出几道冰冷的微光。

“什么时候?”

明明那些疤痕根本没有出现在她自己手上,可季宁的声音却干涩得厉害,好似在磨砂纸上重重滚了几道。

“你指出的那次?”傅筠做苦恼地皱眉状。

季宁黑褐色的瞳孔骤然瑟缩,浑身抖若筛糠,她激动地抓着傅筠的手,扒着她的手表试图查看她自残的疤痕,“你、你割了多少次了?”

在海绵垫边缘的包包”砰”地一声砸在地上,但季宁眼睛都没眨一下,她扒不开傅筠的表带,整个人陷入一种理性丧失的癫狂当中。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啊!”

她浑身抖得厉害,炎炎八月里双手的温度却尽数流失,冷冰冰的好似两块冰环圈着傅筠的手腕。

傅筠手一甩,扒在她手腕上的手便松开了,她朝季宁肩膀处推了一下,季宁像被风吹落的花瓣似地往后倒,她也俯身下去,鼻尖触到季宁脸颊的亲密距离,说着最让人奔溃的话。

“因为想你想得发疯了,但我又压抑着绝不能去找你,当我发现疼痛、血液能够让我好受一些的时候.....”

“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