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离开后,姜月迟和他道谢,她的心里也很雀跃,有一块石头被放下了。
夜晚有点冷,费利克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她的肩上。
他的衣服对她来说非常大,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而且这种考究的面料都非常有质感,重量也沉。
她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往下压了几厘米。
他的确很擅长玩弄别人的感情。她想起他曾经说过的,他家里那些长辈都很喜欢他,因为他很擅长用一些不值钱的废物来讨他们的欢心,然后他们就会在遗嘱上写下他的名字。
费利克斯从一开始就在等他们赶紧死。
看来他的生意头脑从小就具备。用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利益。
恶毒也是从小具备。
希望他不要盯上保健品的生意,否则姜月迟真的担心他会骗光全世界老年人的退休金。
对此,他不屑一顾的笑了笑:“我还不至于什么钱都赚,那点钱还是留给他们买棺材吧。”
“.....”
世界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说话更刻薄的人了。
那些化学实验室应该从他的嘴巴提取研究物,世界上恐怕没有比他的嘴更毒的物质。
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想死。
从医院回去不需要太久,姜月迟怀里抱着爸爸的衣服。
奶奶送给费利克斯的那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奶奶会把爸爸的衣服送给你..这是他们结婚时,爸爸穿的。”
“她在讨好我。”费利克斯打断了她。
“什么?”姜月迟愣住。
费利克斯告诉她:“她尊重你的选择,却又担心我对你不好。”
他什么都有了,精神世界却无比贫瘠。
情绪就像是一座从冰河时期就开始存在的冰山。冰冷,坚硬,极难被撼动。
有的人天性善良,而有的人,生来便冷血。
正是因为情绪太难被撼动,所以他们更倾向于做一些疯狂且出格的事情,来找寻一丝快感。
可是爱丽丝的出现似乎开始撼动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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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踮着脚,拿着软尺在他身上量起尺寸。
她的眼里有惊叹,天呐,他的胸围...
比她想的还要夸张。
接下来就是肩宽了,她量的有些费力。费利克斯干脆单手抱起了她,她坐在他的臂弯上,十分轻松地弯下腰来,展开软尺为他测量起了肩宽。
费利克斯今天其实有一通电话会议。他在中国时,所有的工作只能通过线上的会议来解决。
他仍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决策人身份,等待那些精英们讨论结束后,再给出最后的审判。
他的角色一向如此,就是一把悬而未落的刀,放在每一个人的脖子上。
“你下周要去斯弗霍兰?”
这是她刚刚在外放的通话中听到的。
“也可以不去,在哪见面都可以,不一定非得是斯弗霍兰。”他漫不经心的答,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什么时候去?”
“想陪我一起?”
“不是的。”她收了软尺,声音有些沉闷,“危险吗。”
“不危险,爱丽丝。这些工作只是需要付出一些精力和时间而已。”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低沉优雅,带着游刃有余的运筹帷幄。
她知道的,他这样一个拥有磅礴野心的资本家,他所追求的东西早就超过了她的认知。
感情对他只是调味品而已,他不可能将调味品放在生命的首位。
“可是我很担心你,费利克斯,万一你出了意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