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保持不动,只是眼眸微微向下,这种居高临下的睥睨视角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阴天的光影将他的面部区分,上半张脸在阴影中,下半张脸的下颚线被勾勒的异常明显。
锋利的像一把能随时划伤人的匕首。
姜月迟顿时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敢在费利克斯面前无所顾忌地撒娇,是因为她的默许。而不是因为她有这个胆量。
嗯..温情的时间多了之后,她居然忘了他的真面目。
他只是看上去像是一位儒雅的绅士,并不代表他真的是一位绅士。
“第二次了,爱丽丝。一声不吭的离开,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终于开口,性感低沉的嗓音带着无法形容的危险。周身铺天盖地笼罩着低气压。
“奶奶生病了。”她解释,“我不是故意想离开的,我当时太过慌乱。”
“是吗。”他笑了笑,“慌乱到连给我打一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
他眯起眼眸,怒斥道:“说话!”
她吓了一跳。
他好吓人,也好严厉。
姜月迟觉得这件事自己的确有错,她再怎样也应该和他说一声的。可与此同时,她似乎又在回避些什么。
关乎到奶奶的事情时,她总是能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
费利克斯是可以被排除的一个选项。
如果他的出现会伤害到奶奶,那么...
她会从根本上杜绝这件事。
好友后来在电话中告诉她,那就说明你根本不怎么重视这段感情,他会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姜月迟反驳道:“我很重视,只是参照物不同。”
如果和其他任何人相比,费利克斯都是她的唯一选项。
但一旦换成奶奶,那么这就是一个单选题,费利克斯连参与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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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在男人宽厚结实的怀里哭,泪水打湿了男人壮硕的胸肌。
“姑姑在电话里说奶奶要不行了,我很害怕......”
距离费利克斯在医院楼下找到她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
她安顿好奶奶之后才来到他落脚的酒店。
在顶层,总统套。和她为了照顾奶奶而在医院租的那个小床简直天壤之别。
她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错,所以就先服软了。
反正服软是她很擅长的事情。
费利克斯全程没说什么,只是无动于衷地听她解释。
偶尔会停下来,拿起旁边的酒杯喝上一口。
“这就哭不出来了?抽屉里有眼药水。”他的话里带着很平静的嘲弄。
姜月迟当然知道他能看出自己什么时候是真哭什么时候是假哭。
奶奶已经脱离了危险,再让她哭的确哭不出来。可是总得给费利克斯一个满意的解释。
但她发誓,她刚才的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她当时真的只剩下恐慌了。如果奶奶不在了,她该怎么办呢
费利克斯的确可以陪着她,但男人和奶奶不同。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是,费利克斯不说话时好可怕。他就像是一位至高无上的国王,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姜月迟叹了口气,她慕强,同时对聪明人无从抗拒。
可偶尔她也希望费利克斯没那么强,也没那么聪明。
他的眼睛就像x光一样,将她看的一清二楚。
姜月迟趴在他的胸口,仰长脖颈去吻他的下巴。舌头轻轻扫了一圈。
嗯,有微微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