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迟觉得自己像是登了两个小时的动感单车。
她的腿好累,她的脚好酸。
费利克斯比她想象中的自控力还要好。她的这番行为根本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反而让她消耗了不少体力。
世界在屋子里变成了生机勃勃的春天,粗壮的树藤在踩踏之下不断生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动。
姜月迟最喜欢的一种树,在她老家几乎随处可见。
但它的根茎会分泌出一种白色粘稠的树脂,她总是担心树脂会弄到自己的身上。
粘稠,量大,还带着一股腥味。
费利克斯没有说话,肩颈线条绷紧,喉结滚动的弧度性感。
“爱丽丝。”他突然喊她。
她抬起头,将视线从自己正在观察的那个东西上移到他脸上。
“嗯?”
他抱着她,汗液从他的下颚滚落,流淌至喉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下周陪我回一趟家。”
她立马拒绝:“不要。”
“为什么。”
她说:“我......不喜欢你家里人。”
脚下的石头变得更硬了,膨胀到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似乎随时都会爆炸。
费利克斯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气定神闲的询问她不喜欢谁。
“丹尼尔?我说过,你看他不爽可以揍他。”
想到丹尼尔那个个头,虽然和费利克斯比起来差了一大截,但揍她一个还是绰绰有余。
得知她的担忧,费利克斯笑了许久。至少这次,他的愉悦可以通过笑声判断出来:“有我在,他不敢还手。”
“还有你父亲.....”她像是在告状一般,将他的家里人全都说了一遍,“我每次过去他都歧视我的肤色和种族。明明你的母亲也是中国人。”
“他马上就死了。医生说他的生命不超过一年。”
他宣判自己父亲死刑时的语气平淡到让她觉得可怕。
虽然她不喜欢他的父亲,但...费利克斯的父亲很爱他,这是丹尼尔完全没法比的。
费利克斯的父亲完全以他为傲。
“可是你父亲很爱你!”她说。
“所以我总说,你被人伤害也是活该。”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眼神是由上往下的俯视姿态,语气却很温和,似乎?*? 是在教她,“总是别人对你好一分,你就还回去五分。”
姜月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在这点上,她应该像他学习。
费利克斯不可能因为谁爱他,他就回馈对方同样的爱。
他没有感情,出生时就自带的冷血和薄情,三岁就认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对他父亲的确没什么感觉。老东西的私生活比他的还乱,他顶多乱在其他方面。
但两性关系上,他一向‘洁身自好’
“黛西说过,你们家族里的男性没有一个是钟情专一的,每个人都很滥情,尤其是你的父亲。”她的这番话像是控诉。
费利克斯试图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些吃醋的别扭来。
他故意说出一些能够引导她释放酸味的话:“谁知道呢,或许我继承了老头子的基因,下面放一个,心里装一个。”
“可是我觉得你下面不止会放一个,心里可能一个也没有。”
“哦?”他挑眉,饶有兴致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心里没有。”
她很笃定:“我就是知道。”
他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你不就在里面吗。还有这个纹身,是你哄骗我去纹的,爱丽丝。纹了它,我甚至没法考公了。这些不该由你来负责吗。”
这口大锅突然就压在了她的肩上,姜月迟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