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伸手去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自己。
委屈什么呢,这个狡猾的骗子。
又开始Pick-up Artist他了。
如此近的距离,姜月迟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淡很淡的某种草本植物的味道。
“我知道你又要骂我蠢货,对吗?”
“不擅长说真话,却擅长虚伪的说出这些假话来骗人?”他笑着抚摸她的嘴唇,“你不蠢,你只是比较该死。”
“如果我死了,世界上可能只会有两个人难过。”
他挑眉,优雅的冷笑:“愿闻其详。”
“你最近的中文进度真的很快。”她夸完他,告诉他答案,“你和奶奶,世界上只有你们爱我。只剩下你们了,最爱我的人。”
“是吗。”面对她的投其所好,他显得无动于衷,盛了红酒的酒杯在他手中轻轻晃动。他的手指也完美的像是艺术品,无论是修长的骨节,还是覆盖在上方的肌肉与冷白的皮肤。
甚至连晃动酒杯时,手指关节活动的频率都显得如此优雅迷人。
“如果让你的朋友听到这些话,他们应该会后悔结识了你。”他挑眉,“米兰达,对吗?”
姜月迟从他的怀里坐起来:“你终于记得她叫什么了。”
他的衬衫被她蹭的全是褶皱,洁癖严重的当事人却一句话也没说。反而不满她的离开,伸手将她重新按了回来。
让她再次靠在上面。
“你总是像鸭子一样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我那个时候希望你能在意我的事情,包括我的学习分数和我的人际关系。”
“那个时候。”他的声音低沉许多,“现在呢,不希望了?”
她摇头:“不希望了。”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过要和你长相厮守。”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现在已经不想了。
不想再和他长相厮守了。
能够感受到,放在腰上的手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紧。
包括手臂上的肌肉,仿佛也跟随情绪一起变得紧绷起来。
但他的情绪仍旧一成不变,很?*? 冷静,也很平淡。
姜月迟觉得喜怒难辨的人交往起来非常费劲。你无法通过他的情绪来判断他当下的心情。
他们总是擅长用假象来迷惑你。
心机和城府都太重了。
这样的人害人往往都是无形的。费利克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危险都是无声的。
他就像是一头用绅士假象掩盖自己的野兽,儒雅的外表下,随时都会露出一双獠牙来咬断你的脖子。
他当然不需要伪装,他带给人的第一感觉本来就是优雅成熟的绅士。
姜月迟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还未开化的原始人,她的大脑基本上可以称得上九成新。
当然,这里不是说她蠢。
而是和费利克斯比起来。
他的肌肉绷紧了,他手臂上的力气也变大了,这说明什么?
她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他的情绪因为她刚才的那句话产生了变化。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眼眸低垂下来。光影将他的五官与棱角切分地更加立体。
太锋利了,像是一把开了刃的军工刀。
姜月迟从来不怀疑他的危险性。但她已经不怕他了。
所以她能自如地和他对视。
“所以。”他的蓝眼睛在冷硬的眉骨下从容抬起,“你想告诉我,是我自作自受,对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在仔细看过他的眼睛之后,迟疑地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