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地抬起头。
那个地方并不牢固,费利克斯眉头微皱,瞬间收起了那抹略带嘲弄的笑,朝她伸手:“过来。”
片刻后,想起她那个莽撞的脚步,不忘补充一句:“慢点。”
“不用,我想再看一会儿。”姜月迟拒绝了他的好意。
费利克斯眉头皱的更紧,低头看了眼她的脚下。
这块玻璃本身只具有观赏性,也不知道是谁和她说这里可以站立的。
“如果你想掉进去喂鲨鱼的话。”他的语气低沉几分,带着隐约的警告。
不过伸出去的手并没有收回。
姜月迟顿了顿,看着那只不断往前伸的手。
哪怕玻璃碎掉了,掉下去的也是她。
他反而比自己更加着急。
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如此着急呢。姜月迟在心里疑惑,是担心玻璃碎掉,影响整艘船的美感。还是担心她掉下去之后,会砸坏他精心饲养的鲨鱼。
这人的宠物,无论是马匹还是食人鲨,身上都看不出半分原有的野性。丝毫看不出海洋霸主该有的威慑力。
真是可怜,碰上了一个更野,更有威慑力的主人。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拔掉对方的利齿,磨平对方的戾气。
费利克斯的爱好便是如此。他讨厌软骨头,但又热衷于将硬骨头折磨成软骨头。
你说他是个变态吗?也不尽然。
因为他的心理十分健康,他不存在任何反社会型人格。
如果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电视连续剧,那么他就是里面最大的反派。甚至不需要将自己藏在幕后,他从不担心被报复。
他反而喜欢,喜欢这种刺激。
那么现在呢。
这个追求刺激的大反派,怎么紧张到整张脸都开始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不似平常那样轻慢中带着从容不迫的淡笑。
怕她掉下去?
为什么会怕她掉下去。
她对他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对任何人任何事包括自己,也不上心的人,罕见的露出这种情绪来。
姜月迟犹豫片刻,还是将手伸了过去,对方很快握住,手臂略微使力。姜月迟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这股巨大的力道给带了过去。
带进他的怀里。
久违的触感。结实而宽厚的胸膛,哪怕一丝不苟的西装三件套,她仍旧能够感受到他壮硕柔韧的胸大肌。
体能好的男性,甚至连心跳都比别人更加有力。
姜月迟能够感受到费利克斯的手臂正牢牢搂紧她的腰背。
嗯.....
她轻声开口:“男女有别,可以麻烦松开我吗?”
他的声音仍旧带点紧绷,语气却很冷:“刚才是故意的?”
姜月迟认为自己某些特质只在费利克斯面前才会有所发挥。她真的不是那种谎言张口就来的人,她也不虚伪。
只是.....
只是怎么说呢,感情本身就是一场博弈。对手是费利克斯这种毫无短板,聪明到无懈可击的强大敌人时,也只能靠些小小的计谋。
哪怕这样也是以卵击石,因为对方一眼就能看穿你的任何谎言和套路。
姜月迟否认:“我只是想看风景而已。”
他无动于衷的冷笑:“来甲板的路有很多条,但你故意选择了一条最远的路,就是为了能让我看见?”
“你好自恋。”
他伸手捏她的下巴,声音沉下去几分,比起询问,更像是逼问:“是不是。”
姜月迟没办法直视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担心自己会再次被美色迷惑。
怎么能有人随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