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迟沉闷地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她慢吞吞地将自己塞回被子里,又慢吞吞的擦去眼泪。
身子侧躺着,她娇小的身躯占不了多大位置。他刚才说让她离他十公分,她也老实照做。
费利克斯不发一言,看着她被掩盖在睡衣下的孱弱身形。
时不时还咳嗽两声,轻轻一咳整个身体都被带动的颤抖。
费利克斯只能移开视线,选择眼不见为净。
她真的瘦弱到好像随时都会死掉,这的确让他不止一次产生过不解。
真的有这么虚弱的人?大自然中孱弱的动物会直接淘汰在整个生物界。
她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姜月迟又开始咳了,咳两下停一下。然后又归于安静。
刚点燃的烟很快被熄灭,他关了灯,同样侧躺下。
安静的夜晚,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他低沉且带着烦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只回去一周。”
她顿了顿,缓慢点头。
“嗯。”
黑夜中,她像个小老鼠一样,窸窸窣窣地翻了个身。
回应她的是平静的呼吸。
想了想,她从身后抱他。
男人的宽厚的背给足了她安全感,她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
脸埋在上面,贪婪的呼吸着。
“我好像失眠了,我可以.......趴在你的胸肌上睡觉吗?”
他阴阳怪气的冷笑:“不继续装病了?”
姜月迟有些心虚,但她知道,费利克斯的气已经消了。
虽然他很暴躁,并且好像只在这种事情上暴躁。
明明不管任何时候都是个运筹帷幄情绪稳定的上位者。
但,他很好哄的。
她发现规律了。顺一顺毛,服个软,再装装可怜。
哪怕他将全部过程都看在眼里。
他怎么这么聪明,连她的咳嗽是装的都能听出来。
知道她装哭,知道她装病,也知道她装可怜,知道她从头到尾都是装的。
明明一切都知道,偏偏还......
这么喜欢她吗,费利克斯。
驯龙
费利克斯比她想象的好哄,这令姜月迟很意外。
或许他内心不这样想。
本来嘛,他又不是什么容易心软的好人,而且她的谎言蹩脚又拙劣。
就连他的亲爹都说他本性恶劣,骨子里流的血就是黑的。不顾他人死活的利己主义。
不对,姜月迟觉得他可能连利己都不算,他不顾所有人死活,包括他自己。
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天晚上做噩梦,她吓哭了。她想到了奶奶,也想回国。
在这边孤苦无依的她只能给唯一认识的费利克斯打电话。哭哭啼啼的拨过去,却只等来一句冰冷的警告:“如果死了会有人发现的,别来烦我了!”
那个时候她哭着想,像费利克斯这样的人,指望他心软,还不如指望天上下红雨,夜晚出太阳。
可是天没下红雨,夜晚也没出太阳。
但,居然真的等来了奇迹。
那个夜晚她没能休息,费利克斯单手将她抱放在自己腰上坐好。
她哭了一宿。
害怕好友听到,嘴巴都快咬出血了。
偏偏他还故意加重力道。
害她几次发出声音。
舒服是很舒服啦,但......恐惧也很恐惧。
以至于次日吃早饭时,她提心吊胆的询问好友昨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友摇头,她包里带了安眠药,她担心今早起不来床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