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张开撑在床上,挺起腰,微抬起下巴,就那么直直的亲了上去。
至于亲到哪里,全凭天意。
一触即分,他也没感受到自己到底亲到了哪。
卖完乖后他开口道歉,“我错了。”
董屹简直是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去他的温柔攻势,把须芥子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他就不信须芥子还能从他眼皮底下跑的了。
双手捧起须芥子的脸,他低下头,先是克制地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须芥子的鼻尖,而后才沉声道:
“我想吻宝贝的眼睛很久了。”
如果只给他一次触碰须芥子的机会,他会毫不犹豫选择触摸须芥子的眼。
眼睛不似口腔那般好发挥,最多只是轻轻吻过。
董屹本意也不是发泄心中的谷欠望,他只是想亲吻须芥子的眼。
柔软的唇触碰过被有意之人推下楼而形成的伤口,抚摸过突然看不见被而陷入绝望,流过无数次悲伤、委屈泪水的眼。
须芥子没想到自己毫无光彩的眼会被亲吻。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的窗户早已被砸的稀碎,而他站在窗边,细碎的玻璃碎片有意或者无意的扎伤了他。
现在远方好像有太阳升起,温暖的阳光穿过破碎的窗户,照耀在他身上。
睫毛不受控的轻颤,他感觉董屹的亲吻比醉酒那天的拥抱还要灼人。
其实他想过他同意亲密接触后,董屹对他做的第一件事会是什么。
他想董屹可能会像饿狼一样扑倒他撕咬,想过忍了很久的人会在今夜开荤,也想过董屹疑惑站一旁警惕地打量他。
结果董屹黏黏糊糊的贴在他耳边不停地喊他宝贝,双手不住呼噜他的头发,好似安抚。
语气带着难以言喻的心疼,甚至带着一点儿哭腔:
“宝贝受委屈了。”
眼泪没出息的夺眶而出,董屹的唇又贴上泪滑过的地方,到嘴唇的位置处堪堪止住。
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口,须芥子伸手抱住董屹的腰,呜呜咽咽的哭出了声。
他经常哭,但很少哭出声。
他不喜欢让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董屹感受到怀里的人轻颤的身体,以为须芥子是害怕。
手一下下轻拍背部,像是哄小孩儿睡觉一样,“不怕,不对你做什么。”
两个人温情相拥,偏偏手机一直嗡嗡嗡响个不停,像是在催促他们分开。
须芥子提醒他接电话,董屹才掏出手机点接通。
助理查的监控,自然知道董总心心念念的人在晚上逃跑了。
嗓音止不住的颤抖,“董总,该、该出发了。”
董屹语气颇为冷漠,“恩。”
挂断电话,董屹又恢复到刚刚拥抱时的温柔状态,虽然须芥子看不到他满眼的温柔,“晚上我回来,早饭在桌子上。”
须芥子乖巧点头,关门声响起,他的视线才从门口收回。
站起身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玻璃,大片洒落在他所能感知到的周围。
太阳真的已经升起来了。
董屹明明还没有睡觉,他也没能抱着董屹一起睡,一晚上的时间转瞬即逝。
眼睛哭的有些肿胀难受,大脑也晕乎乎的,他到现在也分不清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正准备躺下补觉,房门被砰砰敲响。
按摩店就开在家里,房门响是常事。
他站起身,手握着盲杖走过去开门,门外的人这时主动开口,“芥子,是大妈。”
须芥子听出来是楼下的大妈。
大妈知道他一个看不见的人过得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