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姓刘的,什么平阳侯,一定要躲远一些!”

精卫懵懵懂懂点头,“好。”

她端起脱粟饭,继续一丝不苟吃起来,吃了两口,像想起什么,遽然问:“你们为什么吃粟不吃麦呢?”

“麦?”商队领头没想到她竟然会提起这东西,有些诧异:“如此野人农夫之食,怎能入口?”

商人笑道:“阿妹约莫不曾吃过麦饭吧,那玩意粗砺,难以下咽,贫人方食。若是有客来,提供麦饭,那便是赤|裸裸羞辱了。”

少女怔住,忽诸不高兴了,“百谷不分贵贱。父我是说,神农找来粮种,是为了让天下人能有饭吃!而不是给粮种分高低贵贱!”

商队领头与商人不知少女为何冷不丁高声,颇为困惑。

“……咳咳。”商人打圆场,“这倒也是,天子前些时候也曾下诏推广种宿麦,粮种不分贵贱。”

就是……没什么百姓听罢了,天子说归说,百姓依旧我行我素,没人改粟种麦。

精卫看出商人在敷衍她,有些不解:“麦比粟亩产更高,多出了一倍……”

商队领头捏捏鼻梁,“但是,它难吃。”

精卫更不解了,“难吃?怎么会……”

恰在这时,护卫探查情况回来了,精卫便没有接着说下去,护卫对商队领头说:“那些人来的地方,死了一地人,看着像是匪类碰上了硬茬子。”

商队领头脸上浮现出几分真假难辨的惊色,“方才数十骑……莫不是哪家家臣?”

寻常骑马之人,面对一群匪类,可不一定能打得过,更别说屠干净了。

他们从西方来,此刻是处于“人”形正中央那点,要往北去,而那数十骑从东方来,也要往北去,希望那些爪牙之士已经走远了,他们不会撞上吧。

商队领头等了好一会儿,看了看天色,方才大声道:“十里一亭,咱们该快些赶去下一亭,才有宿处。”

商队重新启程,商队领头注意到名为媱的少女坐在车上,依旧左顾右盼,好似第一次如此出行大抵她确实是士家中出来游玩的女子吧。

行了约莫七八里路,太阳落下,白昼转成黄昏又转成了夜晚,令领头没想到的是,商队再次遇到了之前那数十骑,而那些人,情况看着却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