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种虚伪的、亲切的笑容,他就想挥拳头。
周翔就笑道:“张姐,你说得有道理,不过威哥对我很照顾,我不告诉他心里真的不踏实,我还是和他商量商量吧,我想他会同意的。这样吧,咱们互相留个电话,回头我再和你联系,你看成吗?”
张姐脸色有些不好,不过尽量没把情绪表现出来:“那好吧,你商量好了就给我打电话,但是我说的话你也考虑考虑,好吧?”
张姐把电话打到了周翔的手机上,才心有不甘地走了。
周翔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这一天他就没闲下来。马不停蹄地转悠,累坏了。
一进屋,他就听到一阵呜咽的哭声,他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就见陈英躺在沙发上,正低声抽泣。
“妈?怎么了?”周翔赶紧走过去,心里很不安。
陈英见他回来了,赶紧擦掉了眼泪:“你回来啦,我都忘了做饭了……”
“妈,没事,我不饿,你哭什么?怎么了?”
陈英低着头半天不说话,在周翔的一再追问下,才哭着说昨天她去中介所想报名月嫂的培训,结果碰到骗子了,交了三百块钱的定金,现在找不到人了。
钱虽然不多,但是他们现在生活拮据,陈英实在憋气。这个女人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不幸,很小的一点事就能深深地刺激到她。
周翔心里难受得不行,他没办法责备陈英为什么不等自已陪她一起去,他每天回到家都筋疲力尽的样子,陈英估计也知道他抽不出时间吧,没想到真的碰上骗子了。
钱啊,真是没钱万事哀。
周翔并非吃不了苦,他上小学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这么多年都是自已一个人熬过来的,但是从小到大,他并没有为钱太发过愁。他有父母给他留下的房子和存款,有事故责任方给予的赔偿,有双亲单位给他的抚养金,还有父母两家老人和亲戚对他的接济,长大后虽然这些都没有了,但是他已经开始打工挣钱,他从没有背负过债务,没想过这是怎样一种焦虑紧迫的心情。
那就像是一个大石头,压在他肩膀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陈英哭着说:“我本来以为你醒了,噩梦就结束了,可是……那么一大笔钱,我们什么时候能还清啊。”
周翔把这个瘦小的女人拥在怀里,轻声安慰着。虽然他感到身心疲惫,但他不能放着这个母亲不管,那么做太禽兽了,他干不出来,无论有多难,他是男人,是儿子,是陈英唯一的希望,他必须咬牙挺下来。
周翔又想起了自已的存折,只要能拿到存折,他有密码,他可以把钱取出来。可是,他人已经“死了”,万一银行账户被注销了怎么办,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后事是怎么处理的。他家里已经没什么亲戚了,远房的几乎不往来,谁能帮他处理那些事呢?
他知道他想拿回房子已经不可能了,但是钱,他的存款,他一定要想办法拿回来。只要有了那二十多万,剩下的省吃俭用个两三年就出来了。
那是他最大的希望。
第二天,周翔去了他片区所属的派出所,想查查自已的死亡证明。他从公司拿了个道具一个假的记者证,贴上了自已的相片,去派出所跟民警说他想跟踪一下两年前一个纪录片剧组进山遭遇暴雨泥石流的意外事件。
他特意挑临下班五分钟前进去,派出所就剩下一个很年轻的女警察,估计是刚入职的,不知道这么做符不符合规定,但是其他人基本都走了,她又抓不着人问,就干着急。
周翔就耐心地哄着她,说了不少好话,周翔本就长得帅气,又会说话,还有一个唬人的记者证,小警察就同意让他查了。
他查了半天,却根本没有找到自已的死亡证明,他把名字、家庭住址,甚至身份证号码都输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