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樾!你以为你现在知道了真相,沈清洛就会原谅你吗?你做梦!”
她歇斯底里地控诉:“你以为她不知道你有多烂吗?在她出嫁的时候,我就把你跟那些狐朋狗友在酒吧里怎么吐槽她,怎么恶趣味玩弄她的视频发给她看了!还有,在求婚顶楼上,也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她、打了她!哈哈哈,还不止这些,简直罄竹难书!你该不会现在还自诩深情无比?呵,深情个屁!你伤她那么深,她永远不可能原谅你!永远!”
方兮梨一字一句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碎了谢时樾的心。
他几步上前,一把掐住了方兮梨的脖子,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她。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和洛洛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你毁了我!”他咬牙切齿,手上的力道不断收紧。
方兮梨被掐得脸色发紫,呼吸困难,只能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咳......咳......是你自己......蠢......是你自己......渣......跟我......咳......有什么关系......”
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样子,谢时樾眼中的疯狂慢慢褪去,他松开手,任由方兮梨瘫软在地剧烈咳嗽。
是啊,方兮梨固然可恨,但真正做出那些选择,说出那些伤人话语的,是他自己。
他无力地靠在车门上,心脏像是被掏空了一块,疼痛难当。
他错了,错得离谱。
谢时樾如同行尸走肉,回到自己的住所。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一遍遍看着手机里仅存的几张和沈清洛的合照,那时的她笑靥如花,依偎在他身边。
他又找出那个被他珍藏起来的草 莓发卡,紧紧攥在手心,他恨他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手......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十年的感情,她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他要去找她,去认错......
他立刻让人重新冲印了那些合照,小心翼翼地放好,又将那个草 莓发卡贴身收好。
只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洛洛一定会心软的,毕竟,他们有十年的过去,周颂雁才和她相处多久?跟他根本没有可比性!
几天后,南城,一场商业交流会正在进行。
谢时樾站在会场后排,目光紧紧锁定在台上的沈清洛。
沈清洛一身优雅,清晰流利地进行演讲。
现在的她,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侃侃而谈,意气风发,耀眼得让他有些陌生。
谢时樾看得有些恍惚,这还是他记忆里那个总是低着头,需要依靠语音模拟器或者羞怯地用手语表达自己的沈清洛吗?
小时候,她总是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像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影子。
看着沈清洛站在灯光聚集处大大方方的样子,他有些高兴,又有些心痛......
谢时樾手里捧着一束精心挑选的白玫瑰,这是他特意准备的,他想,等她演讲结束,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走上去,把花献给她。
他们相处十年,他从未如此正式,这么有仪式感的道歉和示好,她一定会原谅他的。
就在他整理好西装,准备在她结束发言的掌声中走上前去时,沈清洛走下台,径直走向台下的周颂雁。
众目睽睽之下,周颂雁张开手臂,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然后,在满场的目光和尚未完全停歇的掌声中,周颂雁低头,温柔地吻上了沈清洛的唇,沈清洛微微仰头,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
谢时樾手中的白玫瑰,“啪嗒”一声掉落在地,花瓣散落一地。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铅灌注了双腿,心扒拉出一道口子,冷风直往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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