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出了酒会现场的阮慈,在女士洗手间那里找到了这会儿站在盥洗台前,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的阮蔷。

阮蔷自认为自己已经能够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管面对怎么样的情况都能够淡定自如。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对霍靳深与阮慈的憎恨。

她的孩子认贼作父,她的人生也因为霍靳深而改变。

她阮蔷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看起来风光无限,可是又有谁知道她的恨,她的怒,和她的不甘心呢?

那种恨,就像是疯狂滋生的苔藓,在自己的身体各处蔓延开,将自己团团包裹、再吞噬……

听到身后有动静,阮蔷本能性抬起头,待看到尾随自己过来的人是阮慈,她一改刚才的烦躁和愤懑,以高傲的姿态,斜睨着阮慈,凉凉的说:“怎么,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你很开心,是不是?”

阮慈看向镜子里,这会儿卸下伪装的阮蔷,语气清幽道:“你不要再去挑拨小睿了,你现在有你的新生活,而且你也生活的很好,你为什么还要和你的过去纠缠不清呢?”

阮慈其实是好心和阮蔷说这些话。

她并不是一个圣母,只是真的可怜阮蔷这些年来的遭遇。

因为霍靳深,她装疯卖傻。

因为霍修远,她一直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幸福。

又因为小睿,她苦苦和自己较劲儿。

现在,她好不容易嫁人了,对方条件很优越,而且对她也很好,阮慈真的希望阮蔷以后的人生可以幸福。

而不是去再次挑拨小睿,也希望她不要再和过去的事情,一直纠缠不清、一直放不下,不然,那只会是她的累赘、负担,也只会让她往后的人生,活在痛苦和仇恨里。

“要你管我?”

阮蔷瞪着阮慈,语气不善:“你和霍靳深毁了我的生活,让我曾经所拥有的一切成为了幻影,你凭什么现在大言不惭的和我说让我忘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