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挂断和霍靳深的电话,阮慈深呼吸了一口气以后,才拖着略显沉重的步子往病房那里走。

等阮慈走到自己父亲病房门口,透过虚掩的门,她听到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说话声。

顺着门上的窗户往里面看,她看到了自己表明肖菡羽的身影。

打从昨天肖菡羽打电话告诉阮慈唐梦婕陷害自己父亲的事情,并且把证据交给她以后,阮慈就没有再看到她。

想来,肖菡羽今天应该是来看望自己父亲的,不管怎样说,即便自己母亲不在了,她也应该叫自己父亲一声姨夫,现在自己父亲醒了,她来看望一下,理所应当。

阮慈正思索着等下该怎么开口和自己父亲说关于唐梦婕给他下毒的事情,病房里,突然传来一阵打翻东西的声音。

几乎是一瞬间,阮慈便推开门,破门而入。

待看到眼前的场景,她愣了一下,表情僵住在脸上。

此刻,地上一片狼藉,阮健军将病床旁边桌子上面的营养餐和水果,一股脑的扫落在地。

营养餐被打翻,里面的蔬菜和清汤洒满地砖,各式各样的水果,从桌上掉了下来,散落一地,混着菜汤的味道,这会儿病房里的味道有些呛鼻。

待阮健军拿起床头桌上的东西,准备继续去扔,阮慈从失神中,快速反应过来,然后快步走了上去。

“爸,这是怎么了啊?”

阮健军不能说话的关系,他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胸口也剧烈起伏,可见,他这会儿真的很生气,而且被气到了。

“表姐!”

看到阮慈进来,肖菡羽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她说:“表姐,是我不好,我不该把唐梦婕给姨夫下毒的事情告诉姨夫的,都怪我,是我惹姨夫生气发火的。”

闻言,阮慈不由得蹙起眉头。

她思量良久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和自己父亲说唐梦婕给他下毒的事情,不想这个肖菡羽,倒是嘴快,根本就不考虑自己父亲现在的情况能不能承受这样残忍的事实,

再去看盛怒未消的父亲,阮慈对肖菡羽说:“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别自责了,去找一下保洁,让保洁把这里收拾一下。”

闻言,肖菡羽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阮健军以后,转身离开病房。

待肖菡羽离开,阮慈转头看向自己父亲,望着自己父亲难看的脸色,她提步,走上前去。

她知道自己父亲才醒过来,而且知道了唐梦婕对他的谋害,他这会儿情绪不对,难免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对阮慈,阮健军没有埋怨,只是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却不能说话,他心里涩的厉害。

阮慈走到床边,抬手,握住了阮健军没有扎针管的手,眼里隐约含着泪光。

“爸……”阮慈的嗓音略显沙哑,酝酿良久,才接着说道:“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您难以接受,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接受,就要正视现实。”

阮慈心里不好受的厉害。

已经没有母亲的她,真的无法再接受没有父亲。

对于她而言,自己父亲没有在这次的人祸中离开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应该感到庆幸才是,而不是怨天尤人,抱怨世道不公。

“其实,我应该庆幸,庆幸您在经历这次的事情以后,还能见到您,虽然美中有所不足,但是对我而言,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知道失去语言说话功能,对自己父亲而言会很残忍,阮慈把阮健军的手,握得更紧。

“爸,医生和我说了,您只是暂时性不能发声,但是您的声带没有坏掉,恢复到正常说话功能,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您不用担心,而且,就目前的医疗水平,我相信一定可以治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