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慈的声音很细很小,透着无力感,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霍老夫人慈爱的抚着阮慈的头发,轻声说:“我为我孙子感到自豪,因为他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阮慈抬头,透过泪眸望着霍老夫人,“可是……可是他有可能……”
下面的话,阮慈没有说下去,也不敢说,因为那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她不想亲手摧毁这份希望。
霍老夫人仍是表现得很平静,“那也是他选择的结果,他在做这些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他不需要任何人替他难过,更不会想要看到你用这种方式折磨你自己。”
阮慈的视线模糊的厉害,她哽咽着,说不出来一个字。
长久以来压抑的悲伤,在霍老夫人面前再也强装不下去,阮慈跪坐在她面前,掩着面崩溃痛哭。
霍老夫人轻叹一声,“活了这么久,见多了生离死别,从我的丈夫到我的儿子,再到我的孙子……”
霍老夫人抬起头,目光眺向远处,望着探不到尽头的未来,说:“我时常在想,为什么偏偏要让我活这么久呢?就算是在医院里躺了那么多年,也还是要让我醒过来呢?”
她回过头,望着阮慈,“现在我懂了。”
霍老夫人伸手,拭着阮慈脸上的泪,在这张年轻的脸庞上,仿佛看到了当年在痛失丈夫后,哭得无助的自己。
“因为,我不能让霍家倒下去,哪怕就只剩下一个人,霍家也不能倒。”
阮慈止住了哭声,怔怔地看着霍老夫人。
“与其做这些让身边的人为你担心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做让靳深为你感到骄傲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