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识琛恍然领悟:“那你一定知道昨晚钱桦的餐厅开业。”

怪不得叫他去公寓改计划书,项明章根本就知道他在附近,早就算好了时间。

还要他留下完成,是怕开业派对没结束,他出了门又去找钱桦“鬼混”?

项明章被拆穿,却不惭愧,反正扣住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登堂入室饱餐一顿,楚识琛要发脾气他愿意受着。

不料,楚识琛只是冷下了脸,从包里拿出所有资料,说:“我找钱桦是为了这些。”

项明章问:“这是什么?”

楚识琛说:“我在查游艇爆炸的真正原因。”

项明章一愣:“游艇爆炸?”

整件事故早已盖棺定论,楚识琛说:“我觉得有可能不是一场意外。”

他把目前获取的信息告诉了项明章,那支解散的乐队,假冒的贝斯手张彻,服务生张凯,几处不寻常的地方索性都坦白了。

项明章翻看一遍:“你一直在偷偷调查?”

“是。”楚识琛说,“钱桦帮了我不少,我几次找他都是为了这件事。”

项明章沉吟:“为什么突然告诉我?”

楚识琛自下而上地挑起目光,审视得淋漓尽致:“这下你放心了吧。”

项明章反问:“我为什么要不放心?”

楚识琛拾掇散乱的资料:“那我见什么人,办什么事,希望你不要再干预我。”

项明章沉下脸色:“在黑窗酒吧想走就任由我拉着,现在不需要了,就成了干预?”

“那晚不跟你走也不会发生什么。”楚识琛仰起脸,“我做事心里有数,唯一一次丢了分寸就是跟你。”

项明章一下子哑口无言,从进门到现在不超过十分钟,楚识琛对他拆穿、解释、警告,一整套逻辑有理有据,一张一弛端着君子态度。

项明章被“唯一”取悦,看楚识琛眼下泛青,他承认心软了,放下身段问:“生气了?”

楚识琛摇头,计划书改得太用心,一顿早餐哄得全家人高兴,项明章管教他的手段何尝不是投他所好。

他没那么不识好歹,说:“这些事不要告诉我家里人。”

“我明白。”项明章看了眼时间,“我走了,你好好睡一觉。”

装了十瓶蜂蜜,楚识琛送项明章出门,汽车驶远,他舒了一口气。

游艇派对有项樾的人参加,假如另有真相,告诉项明章既是证明楚家的清白,也算是一个交代。

他要继续找过去的线索,尽早解释清楚免得项明章每次误会。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愿意被项明章误会?

江岸大道的十字路口,项明章拐弯换了方向。

半小时后,汽车刹停在??窖酒吧的门前。

非营业时间,酒吧里一个顾客也没有,项明章兀自推门进去。

没多久,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楼上下来,高大结实,神情有些匪气,看站姿当过兵,是??窖的老板许辽。

“项先生。”

项明章转过身:“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一阵子许辽在美国,两天前刚回来,他道:“周四。”

项明章说:“倒够了时差,帮我查点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窖是项明章带楚识琛去过的那个酒吧,喝多了写君子协议那章。

第40章

许辽绕进吧台, 调了两杯青柠水,问:“查什么?”

项明章想了想:“一支地下摇滚乐队。”

许辽说:“怎么会跟乐队扯上关系?”

“别管那么多。”项明章端起杯子,“叫无置乐队, 貌似已经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