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章从大衣口袋里掏卡,不小心带出一只盒子,滚落在地上。

楚识琛弯腰捡起来,拂掉表面的薄尘,是个巴掌大的黑色首饰盒,扁扁的四方形,真皮质地。

嘀嗒,门打开了,项明章进屋打开了玄关的灯。

楚识琛跟进去,递上盒子说:“贵重物品还是先放好,别再掉了。”

项明章垂手立在灯下,没有接,颈间一片阴影掩盖了喉结滑动,问:“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摔坏?”

楚识琛不知道,闻言打开了盒子。

一条纤细的银色绞丝长链倾泻而下,垂落半空,许久摇晃不止,珠扣连着银质圆形表盘,表盖上磨痕浅淡,雕刻着一枚象征佛法的“?d”字纹。

楚识琛整个人动弹不得。

这怎么可能?!

他颤抖地打开表盖,镂空花式指针,双音簧报时,这是他佩戴多年、最终消失于大海的怀表!

表盘中的时间和万年历已然错乱,他一刹那忘了今夕何夕。

项明章暗惊:“你怎么了?”

楚识琛忡然抬头,已红了眼眶。

第28章

司机拖着行李箱上来, 发现门开着,走到门口,撞见项明章和楚识琛面对面地杵在玄关, 愣道:“项先生, 楚秘书?”

楚识琛遽然梦醒, 他偏过头去,平息了几秒钟, 再抬起头时神色如常,除却一双眼睛润得仿佛蒙了一层雾。

项明章心头疑虑,冲司机说:“没你的事了, 你走吧。”

司机将行李箱推进门, 过意不去地说:“不早了, 用不用把楚秘书送回家?”

楚识琛道:“不用了。”

司机识相地离开, 门关上,项明章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楚识琛双手紧紧握着四方盒子,每个字几乎是咬牙吐出:“这只怀表你在哪里找到的?”

项明章回答:“瑞士。”

楚识琛面露惊诧:“怎么会在――”

项明章拧起眉毛“嘶”地一声, 硬撑一整晚,此刻胃部剧烈痉挛起来,他弓起后背倒吸了一口气。

楚识琛把项明章扶进卧室, 掀开一角薄毯。项明章合衣半躺,用残存的力气扯开领带, 解开两枚衬衫扣子。

楚识琛问:“药在哪里放着?”

项明章沙哑道:“客厅橱柜。”

楚识琛这才舍得松开盒子,放床头柜上,他去客厅找到胃药, 然后泡了一杯蜂蜜水拿进来, 坐在床边给项明章喝下。

蜂蜜甜味遮盖了药苦,项明章说:“这个药见效很快, 有事我会叫公寓的管家,你回去吧。”

楚识琛沉默一会儿:“不行,我必须照顾你。”

项明章没听出一丝关怀之情,反而有股被强制的错觉,他靠着垫子,放松地问:“那你打算怎么照顾?”

楚识琛回忆着旧时生病的光景,一般是老管家照顾他,照猫画虎应该不会错。他起身去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叠了叠搭在项明章的额头上。

项明章说:“我是胃溃疡,不是发烧。”

楚识琛有些窘,拿下毛巾找借口掩饰:“我知道,跨国奔波了一天,风尘仆仆,你擦擦脸吧。”

项明章抬手夺过,怕这位大少爷拿擦药酒的劲儿伺候他,把他擦秃噜皮。

楚识琛腾出了手,心不在焉地伸进毯子里:“那我帮你揉一揉胃。”

浸过水的手掌隔着衬衫覆盖上来,依旧冰凉,项明章说:“这是肝。”

楚识琛蹙眉摸索,擦桌子似的把项明章的腹肌盘了一遍,找到胃,他下压掌心按住,视线情不自禁地飘向那只盒子。

项明章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故意